第151章 晋阳易帜 穷途末路(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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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势已去,军心溃散,此地已成死地,万万不可久留啊!速速移驾,退回晋阳!晋阳城高池深,粮秣尚足,我等尚可依仗山河之险,收拢溃兵,徐图后计啊!” 几名浑身浴血、甲胄残破不堪,脸上混杂着血污、尘土与惊惧之色的将领,连滚爬爬、跌跌撞撞地冲上高台,围拢在李嗣源身边,声音因极度的焦急和惶恐而变调。

尽管他们内心深处也无比清楚,所谓的“徐图后计”在眼下这山崩地裂的局势面前,多半是自欺欺人的奢望,是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此刻,退回那座他们经营多年、被视为最后堡垒的北方重镇,似乎是唯一的选择,是黑暗中唯一能瞥见的一丝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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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茫然地、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脸上写满了惊惧、疲惫以及对未知命运惶恐的臣子,然后又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最后的希冀,望向了北方那一片苍茫的天空。

晋阳……是的,还有晋阳。那是他的起家之地,是沙陀势力经营多年的根本所在,城高池深,堪称北疆雄镇,粮草……或许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或许,吴军经历魏州如此惨烈的大战,自身也伤亡惨重,急需休整,不会立刻北上……一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完全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在他那已然死寂一片的心湖中,顽强地重新点燃了一点微弱的、摇曳不定的光点。

“传令……收拢……收拢兵马……向晋阳……撤退。” 他的声音嘶哑而无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又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气力才挤压出来。

然而,“收拢兵马”在此刻已然成了一句彻头彻尾的空话和奢望。

所谓的撤退命令,在失去了有效指挥和纪律约束的溃军面前,很快便演变成了一场规模更大、更加混乱不堪的大溃逃。

李嗣源在少数尚且忠心的亲卫拼死簇拥下,勉强骑上一匹同样显得有些惊慌的战马,身不由己地汇入那混乱不堪、如同无头苍蝇般的人流,向着北方,向着记忆中被视为安全港湾的晋阳方向,仓皇而去。

他甚至不敢过多回首,只用眼角的余光瞥去,只见魏州城在那越来越明亮的晨光映照下,轮廓愈发清晰,如同一个巨大而沉默的胜利者,正以一种冰冷无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这群丧家之犬的狼狈与不堪。

就在李嗣源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如同被猎犬追逐的兔子般,沿着官道向北亡命奔窜的同时,另一支规模更为庞大、装备更为精良、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的军队,正如同一条望不见首尾的黑色钢铁洪流,沿着太行山麓东侧那些被前人踩踏出来的古老通道,以无可阻挡之势,滚滚南下。

旌旗遮天蔽日,矛戟如林,反射着冷硬的寒光,那迎风猎猎作响、仿佛要撕破长空的,正是大吴的玄底金边龙旗,以及一面格外醒目的、“燕云总兵官李”字帅旗。

燕云总兵官李莽,端坐在一匹骏马之上,身披制作精良、闪烁着幽冷光芒的山文铠,头盔下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劈,冷峻异常,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正冷静地扫视着前方道路与麾下行进的大军。

他奉吴皇旨意,在迅速稳定燕云十六州局势、初步完成边军整训之后,即刻亲率主力精锐南下,目的明确,就是要与正在魏州苦战的刘承珪部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彻底将伪唐李嗣源残部这口即将熄灭的毒灶,一举剿灭,永绝后患。

他的麾下,不仅有经历过燕云血战、与契丹铁骑硬碰硬厮杀过的吴军百战老兵,更有大量新招募的、对契丹充满刻骨仇恨、士气高昂、求战心切的燕云子弟。

整支军队兵锋正盛,士气如虹,如同一柄刚刚淬火完毕、渴望着饮血的利刃。

“报——!” 一骑背插赤色令旗的斥候,如同旋风般从前方官道拐角处疾驰而来,马蹄踏起一路滚滚烟尘,直到中军帅旗前才猛地勒住战马,马匹人立而起,发出希津津的长嘶。斥候利落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急促:“禀大帅!韩匡嗣将军所部燕云突骑前锋,已在五十里外潞水河谷与我军前哨会师!韩将军命小人先行禀报!”

李莽冷峻的脸上,如同冰封的湖面投入一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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