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魏州血战 汴梁定策(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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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让他背脊微微发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开来。他想起了李嗣源的过往战绩:当年在河东,李嗣源曾以三万孤军,大破契丹十万铁骑,便是靠着出其不意的奔袭;后来平定朱友珪叛乱,也是孤军深入,直捣洛阳。此人用兵,向来以勇悍诡谲着称,在绝境下行此破釜沉舟之举,并非没有可能。魏州守军如此顽强,是否正是因为得到了某种承诺或讯息,坚信援军必至?

刘承珪的聪慧与战场嗅觉在此刻显现得淋漓尽致。他仅仅从魏州守城态势的细微变化中 —— 守军箭矢从未短缺、每次反扑都精准狠辣、甚至夜间还会派出小股部队偷袭吴军粮道 —— 便窥见了一丝潜藏的巨大危机。然而,这一切尚属猜测,斥候并未传回李嗣源大军南下的确切消息,北线李莽那边也暂无异常军报,只是说李嗣源的部队近期收缩防守,并未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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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证,他不敢,也不能仅凭直觉就仓促改变既定的攻城策略,甚至下令退兵。破虏军是大吴的精锐,此次北伐,陛下寄予厚望,若因自己的猜测而错失战机,导致魏州久攻不下,延误北伐大计,他难辞其咎。可若是真如自己所料,李嗣源大军南下,而破虏军毫无防备,届时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谨慎的性格让他立刻做出了最稳妥的反应。他翻身下马,动作略显急促,胯下的战马低嘶一声,仿佛在呼应他心中的焦灼。他快步走回中军大帐,帐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帐内,几名参军正围在沙盘旁,眉头紧锁地标注着战况。看到刘承珪进来,众人纷纷躬身行礼,神色肃穆。

“都退下,我要写密报。” 刘承珪沉声道,目光扫过沙盘上插满的小旗,魏州城的模型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红色的小旗代表吴军,黑色的代表唐军,红色小旗在城下堆积,却始终未能突破黑色小旗的防线。

参军们默默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刘承珪一人。他铺开微黄的麻纸,提起狼毫,饱蘸浓墨,将魏州战况、守军异常顽强的表现、自己的疑虑与猜测,条分缕析,写得清清楚楚。墨汁落在纸上,晕开一个个黑点,如同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 自围攻魏州以来,我军已历七次猛攻,折损将士九百七十三人,其中校尉八人、伍长十二人。然魏州城防依旧坚固,守军抵抗之烈,异于寻常。臣观其士卒,虽面带疲惫,然眼神坚毅,箭矢、滚木等守城物资未见匮乏,且每击退我军后,必有欢呼之声,士气未颓,反有亢奋之象,似有所恃。

臣反复推演,李嗣源主力虽被李帅牵制于北线,然昔年河东之战,彼以寡敌众,逆势翻盘,便是行险之举。今伪唐内外交困,魏州乃河北门户,若魏州失,则河北震动,伪唐基业动摇。李嗣源为求自保,未尝不会行险南顾,弃北线于不顾,倾巢而出,驰援魏州。

若果真如此,刘承珪所部孤军深入,无援军策应,恐遭其合围。此事关乎北伐全局,臣不敢专断,特八百里加急呈报,伏乞圣裁,并请军武卫诸位大人详加研判,速定应对之策……”

墨迹未干,刘承珪便唤来亲信校尉秦武。秦武年约二十七八,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是刘承珪一手提拔起来的,忠诚可靠,且骑术精湛,曾多次完成紧急传信任务。此刻,秦武身着轻甲,腰间挎着横刀,见刘承珪神色凝重,便知事情紧急,躬身道:“将军有何吩咐?”

刘承珪将密封好的军报递给他,军报外用火漆封口,上面盖着他的将军印,封口处还粘着三根白色羽毛,代表着最紧急的军情,需日夜兼程,不得延误。“立刻选派最好的骑手,双马换乘,不惜马力,将此密报以最快速度送往汴梁军武卫!路上不得有任何耽搁,哪怕是累死战马,也要在三日内将密报送到!” 刘承珪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满是嘱托。

“末将遵令!” 秦武接过密报,贴身藏在盔甲内侧,又用布条紧紧捆住,确保万无一失。他再次躬身行礼,转身冲出大帐。帐外,早已备好两匹神骏的乌骓马,马身上挂满了行囊,里面是干粮和水。秦武翻身上马,高声喝道:“随我出发!” 两名同样精锐的骑手也翻身上马,三人三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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