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巷空城(2 / 6)
声音斩钉截铁,“丙字都的账,还没算完!王帅要他的脑袋,我们要他的命!”他晃了晃手中那根沾满血肉的“人签”铁环,冰冷的金属在火光下反射着怨毒的光泽。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刻骨的仇恨和赤裸裸的目标。残存的丙字都士兵眼中,疲惫被更深的戾气取代。他们像一群受伤的狼,沉默地跟在徐天身后,贴着断壁残垣的阴影,避开大股厮杀的人流,如同毒蛇般向着城市的心脏——节度使府潜行而去。
越靠近中心,巷战越惨烈。街道稍宽,却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街垒。用装满泥土的麻袋、巨大的磨盘石、拆下的房梁、甚至层层叠叠的尸体垒砌而成。街垒后面,淮南军的抵抗更加有组织,箭矢、飞梭、钩镰枪、燃烧的火罐,从每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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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等人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们利用燃烧的房屋作为掩护,在浓烟的遮蔽下快速穿行,遇到小股敌人便以最凶残的速度扑杀,绝不纠缠。徐天手中的“人签”铁环成了近身搏杀的恐怖凶器,每一次捅刺都刁钻狠辣,专攻甲胄缝隙和关节要害,沾染的血肉越来越多。
“左侧屋顶!弩手!”石头嘶哑的示警带着破音。他话音刚落,一支弩箭便擦着徐天的头皮射入身后的土墙!
徐天猛地矮身翻滚,同时厉喝:“石头!端掉他!”
石头咬着牙,单膝跪在一处燃烧的窗棂后,肩膀的剧痛让他手臂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将角弓拉至极限!箭头瞄准浓烟中屋顶一闪而过的黑影。
“嘣!”
“嗖!”
“噗!”
黑影应声从屋顶栽落!
“好!”杜仲低吼一声,刚想上前,斜刺里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钩镰枪如同毒蛇般从街垒的缝隙中探出,狠狠勾向他的脚踝!
“老杜小心!”旁边一名士兵猛地推开杜仲,自己却被锋利的钩镰枪尖刺穿了大腿!
“啊——!”士兵惨叫着被拖向街垒缝隙!
“狗日的!”杜仲独眼瞬间血红!他暴吼一声,不顾肋下伤口崩裂,合身扑上!仅存的左臂死死抓住钩镰枪的枪杆!徐天如同鬼魅般闪到近前,手中“人签”铁环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街垒后那只握着枪杆的手!
“咔嚓!”
骨头碎裂声和淮南士兵的惨嚎同时响起!钩镰枪脱手!
徐天顺势将“人签”铁环捅进缝隙,狠狠一搅!里面传来更凄厉的惨叫!
被救下的士兵大腿血流如注,脸色惨白如纸。“队…队正…我不行了…你们…快走…” 他喘息着,眼神开始涣散。
徐天蹲下身,看着他腿上的恐怖伤口和迅速流失的生命力,沉默了一瞬。他拔出匕首,割下对方一绺头发,塞进怀里,然后猛地站起,声音冰冷:“走!”
他们抛弃了无法行动的同伴,继续前行。每一步,都踏着血与火,每一次呼吸,都吞吐着死亡的气息。丙字都的人数,在残酷的巷战中无声地减少。
终于,穿过一片被大火彻底吞噬的坊市,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相对空旷的广场出现在眼前。广场尽头,便是那座森严壁垒、如同小型城堡般的节度使府!高大的围墙由青石垒砌,墙头垛口后,人影憧憧,弓弩的寒光在火光下闪烁。巨大的包铁府门紧闭,门前空地上,横七竖八倒伏着许多尸体,大多是梁军装束,显然之前有部队试图强攻,却在这片开阔地上成了城头弓弩的活靶子。
更令人心悸的是,府门前的空地上,散落着一些粗大的、沾满黑红血污的铁签——徐温的“人签”!几具尸体被这些铁签穿透锁骨,钉死在地上,死状凄惨无比,显然是被当成了警告的标本。
“柴再用!”杜仲咬牙切齿,指着府门前一个如同铁塔般矗立的身影。柴再用浑身浴血,身上的铁甲多处凹陷破损,手中那柄沉重的铁骨朵拄在地上,脚下踩着一具梁军校尉的头颅。他身边还簇拥着数十名盔甲相对精良、眼神凶悍的淮南亲兵,显然是最后的精锐。
“他在守门…等着我们呢。”徐天舔了舔干裂出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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