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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帕子,递给上官阙,给他练剑擦汗用。

    上官阙吩咐佣人下地窖取冰,说他今晚不练剑:“我还不想走火入魔。”

    灯残人静时分,敲门声响,上官阙开过门,望见面前没有食言的人发丝直往下滴水,也不知道这么长的准备都在忙什么。

    韩临反倒还开口问他:“大半夜的,你戴这个干嘛?”

    上官阙推了推黑框黑镜片的眼镜,侧身给他让出路:“眼上涂了药。”

    房内搁了许多冰块,凉气阴丝丝的,韩临进门打了个寒颤。

    上官阙回镜前梳头发,韩临擦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你这床太窄了,要不要去我那里。”

     很像临溪多人学舍的床,韩临横着坐,腿都要出来一截。

    上官阙解释这是到金陵养病那年特地雇人做的:“那时候夜夜失眠,想着在床上拘着,好过辗转反侧,会快些入睡。可惜没用。宽床上的枕头,放一个显得太空,放两个又太刺眼,也换不回来。”

    闻言瞧过去,韩临见窄床上只有孤零零一个枕头。

    聊过往事,上官阙放下木梳,起身倒茶:“你要是想,叫佣人进来把这些冰块搬到你屋里也可以。只是有些兴师动众。”

    半晌,听见身后传来句:“算了。”

    又听见打开柜门的声音,或许是韩临去找换洗的枕头了。

    上官阙又点上一支香,插到一旁的炉中。

    久了,韩临闻出来那不是寻常的熏香,而是庙中供奉用的香,问他:“你点这种香干什么?”

    上官阙道:“还愿。”

    自此屋中只剩呼吸声,上官阙端杯含下一口香片茶,依次掀开灯盖,剪灭灯焰。渐次暗下去,末了只剩桌前银烛台上的一对红烛晃动,他走近过去,矮身拨弄剪亮。

    总算满意了,上官阙回到镜前取下昏黑的眼镜,系上眼罩,又含一口茶,举起烛台,转身走向床边。

    火光涌淌过去,照出床帐后幽蓝的身影,戴一串南红佛珠,静谧中烛影摇动,法衣上的符文流动着赤金,漫布全身,仿佛残照中的河流。

    有冰块融化开裂,发出咔嚓的脆响,床帐那头,韩临开口说:“我陪你一起扮。”

    上官阙垂下眼,隔着帷帐去摸韩临的面目。

    指腹依次抚过从前吻过多次的眉棱鼻骨,碾过嘴唇,末了握住半边脸摩挲,韩临的吐息隔着轻纱呵过掌根,蔓延出痒意。可是绸纱柔滑冰凉,但凡想握紧,必要从手中滑开。

    上官阙搁下烛台,掀开帷帐。

    坐在床沿的韩临抬眼看他。

    韩临颈挂一百零八南红佛珠,颈后绿松石三通,下引琵琶结背云,悬只古玉环佩吊坠,配一对南红弟子珠,曳一尾流苏,绦绳牵系,长过腰臀,如今委转在床沿。

    有发带歪卷着垂到胸前,上官阙伸指捋顺,拨回韩临脑后,收手的时候韩临偏头,将脸贴住上官阙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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