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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行止都很淡地应声,似被她驯服了。

    雪聆知道,他骨子里是傲的,是对她轻慢不屑的,可那又如何?他如今只能答应她。

    用完早膳他又发烧了,雪聆虽然方才很喜欢他,现在要为他降温,又开始很讨厌他了。

    家中没酒了。

    雪聆不耐烦的用温水为他擦拭身子,好不容易降温,他又烧起来了。

    气得雪聆对他道:“你再不能好,我就要丢你出去了。”

    并非是气话,而是雪聆认真的。

    外面下着大雨,他必死无疑,丢出去总比死在她的院中好。

    陷在恍惚意识中的辜行止听见了她的话,心境出奇宁静,甚至冷漠得置身事外,仿佛并非是他病了,而是路边的猫狗。

    雪聆虽骂骂咧咧了会,实际急得不行。

    她这辈子除了阿爹的尸体,还没亲眼见过人死在面前。

    见他高温迟迟不降下来,她动过将他丢出去的念头,可转念又觉得他还是活人,不能如此。

    雪聆在房中来回跺脚,频频看向外面又黑下来的雨幕。

    请大夫她会暴露,一旦辜行止在她这里被人发现,她的日子便到头了。

    可不请大夫,他说不定会被烧死。

    良心和自利的抉择中,雪聆挖空心思找出折中的另条选择。

    她转身伏在辜行止的耳畔,低声重复好几遍:“我救了你不止一命,现在我还为了救你,深夜冒雨,连腿都摔破皮了,到处都是血,疼得我都起不了身,还是坚持爬去医馆为你求药。”

    她将尚未发生的事,一字一顿地编造出来,俯身在他的耳畔念了许多遍才停止。

    也不知念经式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雪聆赤脚披上门外的蓑衣,咬牙冒雨往外跑,甚至连房门都忘记了关上。

    敞开的门外吹进一阵寒风,微弱的油灯簌簌欲灭,榻上面色潮红的青年似醒了,冷薄的唇翕合着喃出她不久前凑在耳畔说过的话。

    她为了他,浑身都是血。

    她为了他,疼得起不了身,还是爬去了医馆。

    -

    雨下得太大了。

    雪聆还真的在路上摔了好几跤,好在只是破了皮,雨水冲刷后也看不太出来伤口。

    她连夜跑到李大夫门前拍着。

    李大夫披着蓑衣前来开门,见是雪聆露出诧异:“雪娘?”

    雪聆抬起被雨淋得惨白的脸,抓住李大夫的手,浑身冻得止不住地哆嗦,语气有条不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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