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暗涌·血刃破誓(3 / 4)
“嗤啦”一声,将那坚韧的黑色软甲连同内里的衣衫狠狠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剑刃上传来的奇异触感让萧彻瞳孔骤缩——那不是穿透血肉的顺畅,而是划过某种坚硬的、金属般的阻碍物!
“呃啊——!”幽影首领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迟滞。
萧彻眼中寒芒爆闪!他岂会放过这以部下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稍纵即逝的机会?手腕猛地一翻,“凝霜”剑划出一个凌厉的半弧,剑尖由刺变削,精准无比地绞向对方脸上那块覆盖着半张脸的冰冷面甲!
“铛啷!”
一声金属坠地的脆响!扭曲变形、带血的青铜面甲翻滚着跌落尘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所有残存的厮杀声、呼喊声、兵刃撞击声都消失了,连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篝火摇曳的光芒,终于毫无遮拦地投射在那张一直被面具隐藏的脸上。汗水、泥污和一道从颧骨延伸到下颌、仍在缓缓渗血的新鲜剑痕交织其上,构成一幅狼狈狰狞的图景。然而,那眉眼的轮廓,鼻梁的弧度,还有左边嘴角那道萧彻曾无数次调侃,代表着少年顽劣与倔强的、如同蜈蚣般狰狞的陈年旧疤……
如同九天神雷在脑海深处猛然炸开!萧彻持剑的手猛地一颤,“凝霜”剑发出一阵嗡鸣,剑尖几乎要垂落地面!他整个人如遭重锤猛击,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从撕裂的胸腔中挤出来:“赵…衍?!怎么…是你?!”那张脸,赫然是属于他视为骨肉至亲、曾一起在御花园里掏鸟窝、在太傅眼皮底下偷懒,甚至在宫变前夜,他亲手将象征半壁江山的兵符托付其保管的童年挚友!那个他以为早已死在乱军之中、每每午夜梦回令他痛彻心扉的名字!
赵衍——或者说,曾经的赵衍,此刻倚靠在一棵布满苔痕的古树树干上,剧烈的喘息牵扯着肋下的伤口,每一次吸气都带出血沫。他抬起那双曾经清澈明亮、此刻却浑浊空洞如同两口枯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萧彻。那眼神里没有羞愧,没有悔恨,只有一种被命运碾碎后残留的、近乎麻木的疯狂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怨毒。他咧开嘴,混合着血沫的惨笑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无比瘆人:“咳咳…呵…呵…萧彻…我的…好殿下…”他每说一个词,都伴随着剧烈的呛咳和鲜血的涌出,声音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死死钉在萧彻的灵魂深处,“你…以为…只有我…吗?”他染血的手指,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抬起,颤巍巍地指向萧彻身后的某个方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扭曲到极致的弧度,眼中最后的光芒带着无尽的嘲弄与恶毒,如同诅咒般钉向萧彻,“…小心…你…身后的…”
“扑哧!”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得如同冰锥刺入耳膜的利器入肉声!
一股冰冷的、带着残忍决绝意味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萧彻的后腰爆发!那疼痛是如此锐利而迅猛,瞬间穿透了所有震惊与悲怆的屏障,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赵衍脸上那抹恶毒的笑意尚未完全凝固,他指向萧彻身后的手臂已无力地垂落,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歪向一边。
萧彻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如同生锈的机械般,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想要扭过头去。每一次转动颈骨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越过自己因剧痛而痉挛的腰腹,最终死死定格在从自己后腰刺入、此刻正缓缓向外抽离的那柄染血匕首上!
那匕首的样式普通而锋利,握柄粗糙,沾满了属于他的、温热的鲜血。而握着这柄匕首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食指指节上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的旧疤——此刻正剧烈地颤抖着,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反复击打!
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林中腐叶的潮湿气息,猛地冲进萧彻的鼻腔。世界仿佛在他眼前剧烈地摇晃、扭曲、崩塌。篝火的残光在眼中碎裂成无数冰冷的星点,赵衍那张凝固着嘲讽的脸,还有此刻身后那剧烈颤抖的手与狰狞的匕首寒光,在他逐渐模糊的意识中疯狂交织、旋转,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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