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瞳初显威(2 / 3)
庞和洗得发白的外套,蒲扇慢悠悠地摇着,鼻腔里哼出个模糊的音节:“老物件,清中期开门的,少三百不卖。”语调拖沓,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默心里冷笑,神瞳之下,那铜锁灰黑雾气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分明是酸咬做旧的伪劣仿品。他放下锁,目光顺势扫过那堆五金杂物,仿佛不经意地停留在那件脏污的瓷笔洗上。
“这玩意儿是什么?脏成这样,洗笔缸?”他用指尖极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笔芯边缘,沾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腻灰垢,强忍着膈应感,语气尽量表现得像个外行,带着点嫌弃和好奇,“做旧也做得太过了吧?刷池子我都嫌它脏,怪砢碜的。”
“嘿,小兄弟这话说的!”老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蒲扇“啪”地往油腻的裤腿上一拍,沾起几点灰来,“这可是正经老东西!乡下收上来的!祖上留下的老物件!别看脏,包浆厚着呢!懂行的都明白!”他唾沫星子随着激动的辩解飞溅,“就是做点手工活的时候顺手拿来垫垫榔头,沾了点机油……好东西!绝对是老窑口的东西!我看你识货!”
他伸出两根粗糙枯瘦的手指,在陈默眼前晃了晃,指甲缝里满是黑泥。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堆起更浓郁的嫌弃:“两百?您可真敢开价!就这埋汰样?您自己看看,这油泥厚的,苍蝇站上去都打滑!我看二十块顶天了,拿回去当腌咸菜的坛子都怕串味儿!”他作势欲走,毫不留恋地站起身。
“哎哎哎!小兄弟别急嘛!”老周一看金主要跑,立刻从竹椅上弹起半个身子,像条灵活的泥鳅,“买卖不成仁义在!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一百!一百你拿走!算交个朋友!我这可是亏本甩卖!”
陈默停下脚步,转过头,皱着眉,挑剔地打量着那只笔洗,仿佛在看一件亟待处理的垃圾:“五十。多一分我都不要。您这儿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东西,能有人要就不错了。”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眼神里透着“爱卖不卖”的不耐烦。
摊主老周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嘴角耷拉着,浑浊的眼睛飞快地转动,在陈默那张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和那件脏兮兮的笔洗之间来回扫视。他内心飞快地盘算着:这东西压箱底不知多少年了,纯属占地方的破烂,当初收来也就花了几个馒头钱……五十块……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行行行!”老周像是吃了天大的亏,重重叹了口气,挥手像是赶苍蝇,“拿走拿走!大清早开个张,亏就亏点!小兄弟你眼力真毒,我是服了!五十块,一分不能少!”
陈默心头巨石轰然落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如同岩浆般冲击着四肢百骸,几乎要破体而出!他竭力控制住面部肌肉,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拍在摊位上那堆油腻的工具上。
“成交。”
他迅速脱下那件薄外套(这是他身上最干净的一件衣物),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起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用外套里层将那件沾满污垢的笔洗层层包裹起来。指尖隔着柔软的布料,似乎能隐约感受到那沉睡千年的冰凉釉面下,正有磅礴的生命力在缓缓复苏、涌动。
抱着包裹,陈默转身汇入汹涌的人流。他低着头,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带着一股急切的小跑,迅速穿过古玩市场嘈杂喧闹的主干道,直奔市场外不远处那条相对僻静、绿树成荫的后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密集的战鼓,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寻了个背阴无人的角落,陈默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才敢大口喘息起来。他颤抖着手,一层层剥开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再次将那支污秽不堪的笔洗捧在手心。这一次,再无迟疑,神瞳之力全力运转!
视野骤然聚焦!深青色的灵光如同凝聚的液态翡翠,在污垢覆盖下莹莹流转,温润、宁静、深邃浩瀚,仿佛蕴藏着一条流淌千年的星河!那层乳白色的光膜,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膏,细腻柔韧,包裹其上,隔绝一切浊气。笔洗的轮廓在神瞳的透视下纤毫毕现——圆唇,直腹微弧,矮圈足,器型饱满端稳。圈足露胎处,胎骨色泽深沉如铁!被油泥覆盖的釉面之下,细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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