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潭微澜前路抉择（2 / 3）

光沉静，“此时回京，无异自投罗网。

我打算先北上。”

“北上？”

云疏影挑眉。

“是。”

顾九渊颔，“边境不稳，北狄近来屡有异动。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边境军中所受掣肘相对较少，且远离京城权力中心，更方便暗中积蓄力量。

我曾在北境军中待过数年，对那里较为熟悉，亦有几位可托付生死的旧部。”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直接复仇时机未到，他需要地盘，需要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力量。

边境战场，虽是险地，却也是最快积累军功、培养心腹、并能合理调动武库资源（以缴获或自铸为名）的地方。

云疏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能在这等仇恨下保持清醒头脑，选择最有利的路径，此子心性确实不凡。

“北上之路，亦非坦途。

皇帝既已盯上你，沿途关卡必定盘查严密。

你如何离开？”

“这正是晚辈想请教前辈的。”

顾九渊拱手道，“迷雾林是必经之路，但如今林外必有重兵封锁。

前辈久居于此，不知是否有其他隐秘路径可通往外间？或者，有何方法可避开追踪？”

云疏影沉吟片刻，道：“迷雾林广袤无边，我所知路径也仅限这山谷周边。

完全避开封锁不易，但若只是悄无声息地穿过，倒也并非无法可想。”

她走向一旁的工作台，取出几张硝制过的薄薄兽皮，上面用特殊的颜料绘制着复杂的地形图。

“这是我所知的、几条相对安全的林中路径，以及几处可利用的天险和毒瘴区域。

你们可按图索骥，或能绕开大部分搜捕。”

她又取出几个小巧的玉瓶：“这是‘敛息丹’，服下后可极大收敛自身气息十二个时辰，足以避开追踪蜂的嗅觉。

还有这‘易容膏’，虽不能改头换面，但略微调整骨骼轮廓、改变肤色质，足以瞒过普通盘查。”

她将东西递给顾九渊，语气依旧平淡：“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些。

出了迷雾林，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顾九渊郑重接过：“多谢前辈！

此恩晚辈铭记于心。”

云疏影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感谢。

她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细心分拣药材的沈清辞，忽然道：“你要带她一起去北境？那里苦寒战乱，并非安身之所。”

顾九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沈清辞正低头忙碌，侧脸娴静而专注。

他沉默了一下，道：“留在京城或别处，我更不放心。

跟在我身边，至少我能护着她。”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而且，她并非需要依附他人的莬丝花。

她的医术和用毒之能，在北境军中或许能救更多人，亦能成为我的助力。”

云疏影闻言，不再多言，只是淡淡道：“既已决定，便早做准备吧。

北地苦寒，多备些驱寒疗伤的药物总是没错。”

是夜，月凉如水，洒满静谧的山谷。

沈清辞正在屋内整理此行要携带的药材和丹药，顾九渊走了进来。

“我们三日后出。”

他开口道。

沈清辞动作一顿，抬头看他，并未惊讶，只是轻轻点头：“好。

我需要准备的药材差不多了，云前辈给的易容膏和敛息丹我也分析了一下成分，或许可以再优化一下效果……”

“清辞。”

顾九渊打断她，走到她面前，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北境环境恶劣，危机四伏，远比京城和迷雾林更加艰苦危险。

你……真的决定要跟我一起去吗？如果你选择留下，云前辈或许能护你周全，或者我可以安排人送你去江南……”

“顾九渊。”

沈清辞放下手中的药杵，站起身，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亮而坚定，“你觉得，我是贪图安逸之人吗？”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那段白皙优美的脖颈，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韧：“京城是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