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童年(3 / 4)
下来,滚进了她的领口,冰凉的触感激得她缩了缩脖子,笑声却更欢快了。
当晚,林月娘给女儿洗衣服时,从她衣领里抖出几片闪着微光的、像揉碎了星子般的粉末。
她看着炕上熟睡的云栖月恬静的小脸,想起白日里屠户媳妇拎着两条五花肉上门赔罪时,支支吾吾、带着敬畏说的那句“老槐树精显灵护着月牙儿呢”,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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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的台风,来得毫无预兆,又急又猛。暴雨像老天爷打翻了巨大的水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瓦片上,“噼啪”作响,声势骇人。风在屋外鬼哭狼嚎,仿佛要把整个小岛撕碎。
云栖月却惦记着退大潮后礁石滩上可能露出的“好货”。
她央着二哥云川:“二哥,带我去嘛!就一会儿!潮退得快,肯定有宝贝!”
云川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和瓢泼大雨,眉头拧成了疙瘩:“不行!风太大了!太危险!爹和阿娘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
“二哥——!好二哥!”云栖月拉着他的胳膊晃,使出撒娇大法。
“就去看一眼!我保证不乱跑!你看,雨好像小点了!”她指着窗外,其实雨势丝毫未减。
云川架不住妹妹软磨硬泡,又想着台风天确实有时能捡到被巨浪打上岸的稀罕物,一咬牙:“说好了!看一眼就回!跟紧我!掉海里我可捞不动你!”
兄妹俩披上厚厚的蓑衣斗笠,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狂风暴雨里。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潮水退得极快,果然露出了平日里深藏在水下的嶙峋礁石和岩缝。
“快走!月牙儿!浪要打回来了!”云川拽着妹妹的手,感觉脚下的水在迅速上涨,冰凉的浪头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冲击力大得让人站不稳。
可云栖月却像被什么定住了,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一道幽深的岩缝。缝隙深处,似乎有微弱的、青幽幽的光透出来。
“二哥你看!里面有东西!会发光!”她指着岩缝,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尖细。
“别管了!快走!”云川急得大吼,远处的海浪已经堆成了墨色的高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压过来。
“是个罐子!好像!”云栖月却异常执拗,她半个身子不顾一切地探进冰冷的岩缝里,小手在黑暗中急切地摸索着,指尖终于触到一片冰凉坚硬的瓷面!
“我摸到了!”她兴奋地喊,咬着牙使劲往外拽,指甲抠在粗糙的岩壁上生疼。
风更狂了,卷着雨点砸得人生疼,墨色的浪墙近在咫尺!
“给我!”云川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危险,挤过去帮忙。兄妹俩合力,终于把个沉甸甸的青花瓷罐从岩缝深处拖了出来!罐口用某种黄泥封得严严实实,罐底刻着两个弯弯曲曲、像蜷缩小鸟的古字。
“跑!”云川一把背起妹妹,抱着那个冰冷的罐子,用尽全身力气往家的方向冲!狂风暴雨中,云栖月伏在二哥汗湿的背上,小脸紧贴着他湿透的衣裳。风雨声、心跳声、海浪的咆哮声混杂在一起。
就在这时,她怀里的瓷罐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叮咚”声,仿佛里面有人在轻轻摇晃着银铃,清脆又神秘。
她不知道,这并非普通的罐子。这是古时候的沉船里的宝藏,在幽暗的岩缝深处沉寂了千年,终于快要等到发现他们秘密的人了...
***
十三岁的云栖月,已经能驾着家里那艘小小的舢板,在近海熟练地撒网收网了。
暮春的清晨,海面上飘着薄纱般的雾气。她蹲在微微摇晃的船头,指尖灵活地穿梭在渔网的破洞间,动作娴熟。
颈间那是父母在小时候就给她一直戴着的月牙玉坠,说是家族的守护符,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温润的蜜色光泽。
这枚玉坠,六岁时曾在她落水瞬间发烫,将她托出海面;八岁时她偷喝米酒醉倒在芦苇荡,也是玉坠发出清越的鸣响,引着家里的大黄狗金元宝找到了她。
“小妹妹,你这玉坠……卖不卖?”一个穿着冲锋衣、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的男人突然凑到船边,镜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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