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岛(2 / 3)
,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寸光洁的地板,动作标准得像台机器。她的怀里,用昂贵的进口羊绒毯包裹着的“白家千金”,突然毫无征兆地扯开嗓子哭了起来。那哭声尖细、高亢,像指甲反复刮过玻璃,刺耳得让人心烦意乱。
柳明薇刚在梳妆台前涂完豆蔻红的指甲油,正对着灯光欣赏自己完美无瑕的指尖。听到这哭声,她不耐烦地蹙起精心描绘的柳叶眉,随手把价值数万的香奈儿手袋扔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哭什么哭?真是个讨债鬼!”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厌烦,转头对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白世诚说,“听着就心烦。明天让张妈过来,把她先送到乡下老宅养养,省得吵。”
白世诚头也没抬,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财务报表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真皮沙发的扶手。听到妻子的话,他翻动文件的手甚至都没停一下,只是淡淡地、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务事:
“随你。一个丫头片子,别在外头丢了白家的脸面就行。”他的声音冰冷,毫无波澜,甚至懒得看一眼那个正在保姆怀里哭闹的小生命。
他不知道,也永远不会在意。那个本该被刻入白家族谱、享受这水晶灯下一切的嫡亲女儿,此刻正被一双布满老茧却无比温暖的手捧着,在魔都市郊一间出租屋昏黄的煤油灯光晕里,像一颗蒙尘却依旧透亮的珍珠,被小心翼翼地、珍重无比地护在怀里。
**三日后,凌晨5点多,渡轮码头**
海风卷着浓烈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深海鱼汛特有的、微腥的甜味。
--雾栖岛状况--
(中心一座大型岛屿,有个月牙的海湾,周围大大小小有着数十个岛屿,周围的海域,经常被大雾笼罩,人们很难辨别方向。
迷雾,就好像是天然的屏障一般。加上还有诡异的磁场,想要安全通过,更加困难。
即便是经验老道的渔民,在浓雾之中,一个迷失就再也回不来了。大海,也好像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岛上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这大海给吞噬。
所以说,雾栖岛与世隔绝。
想要前往陆地,非常的困难。
交通难,物资很难运输进来。
村民几乎全靠种地、打渔为生。
村子完全可以用贫困潦倒来形容。人人都往外跑,年轻人都很少就在岛上了。)
--所有每次回岛都要等迷雾散了才行--
云青山背着那个更加鼓囊的旧行李袋(里面塞满了给孩子们买的便宜糖果和给妻子的止痛膏药)。
林月娘则把月牙儿裹在自己贴身穿的、最厚实的一件棉袄里,紧紧抱在胸前,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挡住凛冽的海风。
云海趴在父亲宽厚的肩头,烧退了些,小脸还带着病后的苍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半梦半醒间还在嘟囔着:“娘…到家…要吃鱼粥…”
码头上的老式挂灯被海风吹得摇摇晃晃,光线忽明忽暗,像随时会熄灭。
“到家了,月牙儿。”林月娘低下头,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了什么,贴着婴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脑袋说道。
襁褓里的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睁着一双乌溜溜、如同浸了水的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透过包裹的缝隙,望向外面波涛起伏、深沉墨蓝的海面。远处,点点渔火在黑暗中摇曳,如同散落在巨大蓝丝绒幕布上的碎钻,遥远而温暖。
“以后啊,”林月娘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爱怜和憧憬,像在许下一个最美好的诺言,“岛上的老槐树给你遮阴,涨潮时的海水哗啦啦响,给你唱摇篮曲,漫山的野菊、栀子花开了,阿娘都给你采来,扎成花环,戴在你头上,比城里姑娘的发卡还好看…”
海浪拍打着礁石,“哗——哗——”地响着,一声又一声,像是在应和着这位母亲温柔的誓言。
就在这时,小小的月牙儿,似乎听懂了这温暖的承诺,又或许是被那跳跃的渔火吸引,她突然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粉嫩的牙龈,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干净纯粹,像岛上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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