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血符破藤,玄玉藏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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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缝漏下的月光碎如银霜,风穿过暗道入口时打着旋,卷得岩壁上的冰屑簌簌坠落,混着远处冰裂石碎的闷响,在寂静里织成一张寒网。角落里,阿芦的颤抖比风声更密——她把脸埋进膝盖,指节攥得发白,粗布裙摆被膝盖顶出褶皱,整个人缩成个灰扑扑的布团,连药箱倾倒在地,滚出的药草散了一地都没察觉。小七蹲在她身边,毛茸茸的狐耳耷拉着,刚想说句俏皮话逗她,却见她肩膀抖得更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盯着她露在袖口的手腕,那里有道浅疤,像被什么锐器划过——这怯懦的药农,恐惧是否藏着别的东西?疑念像被夜露打湿的蛛丝,黏在心头不散。

冷月的身影立在暗道入口,纤瘦却挺拔,几乎要与那深不见底的洞口融为一体。她指尖抚过岩壁上风化的刻痕,眉峰微蹙,石笋滴落的水珠在她靴尖碎成水花。此地标记,她声音顺着气流飘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似与古籍所载地脉龙枢符图暗合,只是...

咔嚓——嚓!

脆响如冰棱崩断,骤然撕裂话音!头顶一块黑石突兀地裂开口子,碎石如暴雨砸落,那块磨盘大的岩块更是带着风雷之势,直坠向石玉地面的凹槽——那凹槽形状,竟与岩块底部的凸纹严丝合缝!

是陷阱!我瞳孔骤缩。

话音未落,石缝里猛地爆出腥风!墨绿藤蔓破土而出,根须如铁爪抠裂岩石,叶片边缘泛着乌紫毒光,主藤粗如儿臂,顶端分叉成蛇信状,带着声直扑冷月后心!

糟了!我厉喝着抽刀,寒锋出鞘时带起一道白光,可脚刚离地——

眼前却闪过一道灰影!快得只剩残影,连小七的狐眼都只捕捉到片衣角。是阿芦!那个总缩在角落的药农,此刻竟像离弦的箭,粗布鞋底在石地上擦出火星,一把拽住冷月的腰往后猛扯!两人重重摔在地上,的一声闷响,藤尖擦着冷月的脖颈掠过,狠狠钉进阿芦的左肩!

血瞬间涌了出来,浸透粗布衣衫,顺着肩胛骨蜿蜒成暗红小溪。阿芦痛得额头冒汗,却死死攥着冷月的手臂,指节泛白。而冷月落地的刹那,双袖陡然一振,三寸柳叶刀泛着寒芒疾射而出,刀风割裂空气时带着锐啸,精准削断毒藤主根!

阿芦!惊呼声炸开,小七的狐耳竖得笔直,铁山已扛着铁锤冲了过来。

我刀风紧追,劈断缠向阿芦脚踝的细藤;铁山则抡圆铁锤,络腮胡根根倒竖,一声砸在地上,震得石屑飞溅,毒藤被锤风扫中,瞬间碎成乌黑的段,汁液溅在石地上滋滋冒泡,蚀出细密小孔,那腥臭里还混着铁锈味,熏得人头晕。

等最后一截毒藤抽搐着缩回石缝,尘埃才缓缓落定。冷月立刻撕开衣襟按住阿芦的伤口,血珠从她指缝溢出,滴在阿芦染着药草味的衣襟上。可阿芦却像感觉不到痛,染血的指甲沾着点深绿黏液,在地上飞快划着什么——那血字是倒着的,笔画扭曲如蛇,在幽光下微微蠕动,竟像活物!

暗河...腐骨藤?冷月盯着血字,声音发颤,此藤只生于九曲暗河阴湿处,典籍记载早已绝迹,你怎么...

阿芦猛地甩开冷月的手,另一只手扯破怀里的纸包——里面是碾碎的褐色花瓣,不知是什么奇花,粉末一触空气,竟地点燃青焰!草植的辛香混着血腥气炸开,尖锐得像针,刺得人鼻腔发酸。

阿芦姐!小心!小七的狐耳突然炸毛,她猛地扑过去,将阿芦往旁边一撞!

咻——

破风声尖锐如哨,一道黑影从暗道最深处射出,却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直取角落那个覆满绿苔的石灯座!灯座边缘爬满苔藓,底座刻着模糊的云纹,看似与寻常石壁无异,可那黑影撞上顶盖的瞬间,一声脆响,青铜盖四分五裂!

里面竟嵌着整块赤血玄玉!

玉质温润,却布满暗红纹路,如血脉般顺着肌理蜿蜒,在青焰映照下仿佛有血流淌。而玉心位置,嵌着一枚月牙状的苍青石符,边缘光滑如被岁月打磨,中心一点乳白光晕随呼吸明灭,像是...活的。

这是...铁山的铁锤砸在地上,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小七凑过去,狐眼映着玉光,喃喃道:这纹路...不是伏羲古字,倒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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