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情道困局，破茧曙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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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后，他痛定思痛，决意效仿古籍中记载的“太上忘情”之道。他将洞府彻底封禁，那封禁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他斩断一切尘缘思绪，只求心如古井，波澜不惊。那古井，没有一丝涟漪，仿佛他的心已经死去。

他疯狂地投入修炼，用繁复的功法、艰深的奥义、极限的灵力压榨来填满每一寸光阴。那功法如同复杂的迷宫，让他在其中迷失方向；那奥义如同深奥的谜题，让他绞尽脑汁也无法解开；那灵力压榨如同沉重的负担，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他试图以此淹没那蚀骨的思念，仿佛只要自己足够忙碌，就能忘记孟灵的存在。日升月落，寒暑交替，他的境界确实在苦修中缓慢提升，灵力愈发精纯磅礴，举手投足间威势凛然，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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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或是功法运转到某个玄妙关窍，心神稍懈的瞬间，孟灵的身影便会毫无征兆地闯入脑海。那身影清晰如昨，带着熟悉的温暖和令他心碎的疏离。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放映，让他无法忘怀。思念并非消失，而是被强行压制，如同地底奔涌的熔岩，积蓄着更可怕的力量。

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愧疚——愧疚于自己的“遗忘”，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与孟灵之间的感情；愧疚于未能守护的承诺，他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一生一世，可现在却让她受到了伤害；愧疚于这漫长的、无声的离别，他不知道孟灵在这段时间里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孤独。这愧疚比思念更甚，如同冰冷的毒刺，深深扎进道心，每一次翻涌，都让他精心构筑的“忘情”壁垒摇摇欲坠，心神震荡，前功尽弃。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到底该怎么办？”金凡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两种极端路径的失败，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金凡几乎喘不过气。他枯坐寒玉之上，望着洞府穹顶垂下的冰冷钟乳石，那钟乳石如同冰冷的利剑，悬挂在他的头顶，眼神空洞。难道修道之人，注定要在这情与道之间，做那残酷的取舍？斩情绝性，成为那高高在上却冰冷无心的“仙”，从此失去人间的温暖和情感；还是沉溺情网，最终道心蒙尘，化作一抔黄土，被世人遗忘？

“不！我不甘心！”金凡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一定要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这日，他再次因心魔扰动而强行中断周天运转，那心魔如同一个邪恶的幽灵，在他的心中肆虐。喉头一甜，一丝腥甜涌上嘴角。他颓然抹去血迹，那血迹如同红色的印记，在他的手上显得格外刺眼。目光落在洞府角落一株顽强生长于石缝中的无名小草上。那草叶纤弱，如同细小的丝线，却在灵脉逸散的微薄灵气滋养下，透着一股坚韧的绿意，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它的存在。

蓦地，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他混沌的脑海：情如野草，道如山岳。野草生于山石缝隙，看似柔弱，却有着不可思议的生命韧性，无论环境多么恶劣，都能顽强地生存下去。山岳巍峨，若全然排斥野草，则失却生机，沦为荒芜死寂，没有了那点点绿色，山岳也会变得单调乏味；若任野草疯长，则根基动摇，终有倾覆之危，野草会侵蚀山岳的根基，让它失去稳定。共存之道，非是相融，亦非相斥，而是……共存共荣？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一震，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过去他要么想强行将情“融入”道，就像把两种不相容的物质强行混合，结果只能是混乱和失败；要么想彻底将其“铲除”，就像把一片生机勃勃的草地全部毁灭，只留下荒芜的土地。却从未想过让它们如同这山石与野草一般，找到各自的位置，和谐共存。

“也许，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答案……”金凡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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