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禁锢旁观，命途难挽（1 / 2）

他的意识在呐喊，想要伸手去推一把李铮，想要提前发出那声警告，想要在赵无极蓄力完成前哪怕干扰一瞬……但无形的法则枷锁死死禁锢着他。

每一次意念的挣扎，都仿佛触碰到无形的电网，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是时间法则冷酷的警告：干预过去，代价将是存在的湮灭。他只能旁观，像个被钉在时光琥珀里的幽灵，眼睁睁看着悲剧的齿轮再次严丝合缝地咬合。

景象倒流的速度开始减缓。墙壁完全复原，血迹消失无踪，盟友全部站定在各自的位置，脸上是战前屏息的凝重。赵无极的身影也稳定下来——他正站在那个决定性的位置上，周身力量内敛到极致，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绝世凶刃。

那毁灭性的最后一击，那汇聚了他所有力量、足以彻底粉碎他们防线的总攻，正处于即将爆发却尚未爆发的临界点。手势收回到完美的蓄力姿态，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只待最后那微秒的释放。

终点精准抵达。时间的逆流戛然而止，世界恢复“正常”的流动方向，但凝固在赵无极发动总攻的前一刹那。

金凡的意识重重落回自己的身体，剧烈的头痛与灵魂深处的虚弱感瞬间袭来。他站在复原的废墟边缘，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眼前的景象与回溯中看到的最后一幕完全重合：赵无极蓄势待发，致命的锋芒即将喷薄而出。就是这里，就是这一刻。无法改变的一秒。金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股混合着冰冷的绝望与洞悉的苦涩在喉头翻滚。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一个细节都刻在刚才的“观看”里。他看到了命运转折的精确节点，看到了通往深渊的滑道就在脚下，却无力抬起一根手指去阻挡。这份清醒的认知，比无知更令人窒息。他闭上眼，再睁开，迎向那无法逃避的、裹挟着毁灭的最后一击，心中只剩下沉甸甸的无奈——看透过去，却只能走向既定的未来。

时间回溯完成，战场回到被围困但尚未毁灭的状态。

盟友重伤但存活，金凡的身体回到重伤未濒死的状态，灵魂却如被撕裂般剧痛。

他承受着时光之力的巨大代价，每一次回溯都带来灵魂深处的灼烧与记忆的碎片化。

然而，这份代价换来了宝贵的情报优势：敌人的部署、陷阱的位置、己方失误的瞬间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

金凡必须利用这份优势，在敌人察觉前扭转战局，但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灵魂被撕扯的剧痛。

时间，仿佛一头暴躁的野兽被狠狠勒住了脖颈，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后，猛地倒退回一个凝固的瞬间。

浓重的血腥味依旧在鼻腔里横冲直撞，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某种焦糊的恶臭。但那股令人绝望的、如同实质般压在心头的死亡气息，却奇异地淡去了。金凡沉重的眼皮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

景象在晃动、重叠，最终勉强聚焦。

不再是炼狱。至少，还不是最后的焚场。他们依旧被困在峡谷底部这片狰狞的洼地，三面环拢的狰狞峭壁如同巨兽的獠牙，将他们死死咬合在内。头顶的天空被翻腾的硝烟和法术残留的暗紫色光晕撕扯得支离破碎，但光线……光线比记忆里“最后时刻”要亮一些。

混乱的嘶吼、兵刃的撞击、法术炸开的爆鸣……所有的声音如同潮水般重新灌入他的耳膜，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喧嚣。然而，这喧嚣里，却夹杂着之前已然消失的、属于“生”的声音。

“呃啊——！” 左侧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痛吼，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是陈，那个总是试图给每个人包扎的年轻医疗官。

金凡的眼珠艰难地转动过去。陈背靠着半块巨大的、布满青苔的岩石，胸口一道狰狞的爪痕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残破的皮甲，但他还活着！他正用颤抖的手死死按住伤口，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却不再是金凡记忆中那片空洞的死灰，而是充满了剧痛与茫然交织的惊骇。

“稳住！稳住阵线！” 老猎人张沙哑的吼声在稍远处响起，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却比金凡记忆里那最后的、被淹没的咆哮要响亮得多。张的一条手臂以诡异的角度软软垂着，显然骨头已断，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