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铜镜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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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梳妆台方向传来的——一种轻柔的、有节奏的摩擦声。

她悄悄拨开床帘一角,看见一个身着淡紫色旗袍的背影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长发及腰,身形窈窕。那“人”手里拿着小芳最珍视的那支上海牌口红,正对着铜镜仔细涂抹。

小芳浑身冰凉,心脏狂跳。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逃跑,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停下动作,缓缓转过头来——月光下,那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眉眼精致如画,唇上的口红鲜艳欲滴。而更恐怖的是,梳妆台上的铜镜里映出的,竟是小芳自己惊恐万状的脸。

她们对视着,旗袍女子的眼神空洞而深邃。

“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滋养,”女子开口,声音如梦境中的小调般婉转,“让我得以重见天日。”

“你、你是谁?”小芳终于挤出这句话。

“我是被这面镜子困住的人,如同将来的你。”女子微笑,那笑容美得令人窒息,也冷得刺骨,“这镜子只能有一个主人,要么是你,要么是我。”

小芳猛然想起小时候听姥姥讲过的东北民间传说——有些老物件会“认主”,更有些会“夺主”。

“你想要什么?”小芳颤抖着问。

“自由,”女子说,“而这需要一个新的宿主来接替。”

话音刚落,小芳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挣扎着,视线开始模糊。绝望中,她瞥见床头那张家人的合影——父母和弟弟在照片里笑着,等待她月底回家。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小芳心里涌起一股狠劲,那是从小在困苦生活中磨炼出来的韧性。她拼命伸手,够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用尽全身力气向铜镜砸去。

“砰”的一声脆响,水杯砸在镜面上,却没有破裂,而是滚落在地。

旗袍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没用的,镜子认主了,毁不掉的。”

小芳急中生智,想起姥姥说过,有些邪物怕血——特别是处子之血。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向镜子甩去。

血珠落在镜面上,竟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冒起一缕白烟。旗袍女子惨叫一声,身影瞬间淡去。

小芳趁机跳下床,一把抓过铜镜冲向厨房,打开煤气灶,将镜子放在蓝色的火焰上灼烧。镜中传来凄厉的哭嚎,镜面泛起阵阵涟漪,仿佛有水在沸腾。

“放过我!”镜中传出哀求,“我也是被迫困在镜中的可怜人!”

小芳心软了一瞬,但马上想起刚才的生死一线,咬牙继续烧。渐渐地,哭嚎声弱了下去,镜面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

“谢谢你,”一个微弱的声音说,“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次日清晨,小芳带着布满裂纹的铜镜,辗转找到了一位老萨满。那位住在城郊的老人一见到镜子,便摇头叹息:“这是‘换颜镜’,民国时候的邪物。它用前人的魂魄滋养后人的美貌,循环往复,永无休止。”

老萨满告诉她,这面镜子里困着不止一个灵魂,她们都是渴望美丽而不知节制的女子,最终被镜子吞噬,成为它诱惑下一个受害者的工具。

“为什么我能抵抗它?”小芳问。

老萨满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因为你心里有比美貌更重要的东西。”

小芳想起那晚脑海中浮现的家人面容,默默点头。

按照老萨满的指示,小芳将镜子带至浑河边一处僻静之地,举行简单的仪式后埋入深坑。在镜子被泥土彻底覆盖前,她似乎听到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随着镜子被埋,小芳的容貌也慢慢恢复原样。厂里有人议论她“越长越回去”,但她已不在意。三个月后,当她再次在旧货市场闲逛时,竟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又看见了卖镜的老头。

她冲上前去,老头却先开口:“镜子已经不在你手里了。”

“你到底是谁?”小芳质问。

老头微微一笑,露出那口黄牙:“收破烂的罢了。”说完推着三轮车转身离去,消失在熙攘人群中。

那天晚上,小芳梦见一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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