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隔岸观火,乐在其中(1 / 3)
入口处的光线,被一个略显臃肿、却步履虚浮的身影彻底堵住。来的并非预料中惶惶不可终日的王烁,而是他的父亲,那位曾经在低阶执事圈子里也算有些脸面的王执事本人。
然而,不过短短十数日的光景,这位昔日眼神倨傲、衣着体面的中年人,仿佛被无形之手粗暴地抽走了精气神,骤然苍老了二十岁不止。那身象征身份的华贵执事袍,此刻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前襟甚至沾染着不明污渍,头发如同被狂风蹂躏过的鸟窝,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双布满蛛网般血丝的眼球。他周身散发出的魂力波动极不稳定,如同煮沸的泥浆,焦虑、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种被逼至悬崖边缘后滋生的、不顾一切的狠厉,混乱地交织、冲撞着。
数据之眼瞬间弹出猩红色的高危警报:【目标情绪阈值突破安全界限,精神状态濒临崩溃,具有极高攻击性与不可预测性。魂力等级约四十三级,但能量运行轨迹极度紊乱,经脉多处呈现逆流迹象,实际战斗威胁度评估下降37%。能量核心属性已从‘厚重’异化为‘沉滞’与‘污浊’,伴有轻微自我侵蚀现象。】
王执事那双浑浊不堪、几乎失去焦距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死死钉在云闲和墨渊所在的角落。他的目光先是极其快速地扫过云闲,瞳孔深处下意识地掠过一丝根深蒂固的轻视(在他过往的认知与此刻模糊的判断里,云闲依旧只是个魂力微弱、无足轻重的小小管理员),随即,那饱含怨恨与绝望的视线,如同淬毒的钉子,狠狠定格在刚刚慵懒坐直身体、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墨渊身上。
显然,在他在绝望中混乱的逻辑里,将自己陷入如今万劫不复境地的根源,很大一部分归咎于墨渊上次那轻描淡写、却直刺要害的“提醒”。他偏执地认为,若不是墨渊当时点破了他被罚之事,他或许还能争取时间,找到斡旋的机会,而非像现在这样,被彻底盯死,退路全无。
“是……是你!都是因为你!”王执事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他踉跄着向前踏出几步,体内那早已失控的魂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向外溢散,形成一股混杂着腐朽气息的压迫感,竟让附近书架上的微尘都开始簌簌抖动。“若不是你当初多嘴……我何至于……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墨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神情并非畏惧,更像是被打扰清净后流露出的、纯粹的不耐与嫌恶。他甚至没有从垫椅上起身的打算,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用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淡淡地注视着状若疯魔的王执事,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吐出三个字:“自作孽。”
这三个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王执事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沉怒吼,身上骤然闪烁起两黄一紫三个魂环,虽然光芒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但魂宗级别的魂力全力爆发时产生的原始压迫感,还是瞬间如同潮水般淹没了这片安静的角落。他本能地完成了武魂附体,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黯淡的、类似风化岩石的灰褐色光泽,双手肉眼可见地膨胀、变得粗大厚重,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带着一股裂石破山的蛮横气势,猛地朝依旧安坐如山的墨渊扑了过来!
“给我去死!!”
携带着狂怒与全部魂力的舍身一击,卷起微弱的气流,眼看就要结结实实地轰击在墨渊身上。那一瞬间,连空气都仿佛被这绝望的力量所凝固。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不容发的刹那,云闲动了。
她的动作幅度极小,并非起身格挡或闪避——那既不符合她一贯示于人前的柔弱人设,也过于引人注目。她仅仅是抬起了那双一直低垂的眼眸,清澈的瞳孔深处,那尊悬浮于识海中央的银色“寂静王座”虚影,微不可查地轻轻一颤。
与此同时,她调动起那刚刚领悟、尚显稚嫩却足够精准的精神力应用技巧。这一次,并非直接的、硬碰硬的精神冲击,而是以一种更为精妙、更难以察觉的方式,模拟并投射出了一段高度凝练的“信息流”。
这一缕微弱却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无形精神力,瞬间跨越空间,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直接缠绕上王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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