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集:打探消息,修缮知青点(2 / 2)
瓦匠孙石头和一群年轻力壮的后生,来到了屯子东头那间废弃的仓库。
仓库在风雪中伫立,显得破败不堪。赵老蔫用烟袋锅子敲敲房梁,又摸摸墙壁,咂咂嘴:“老伙计,闲置久了。梁柱还行,够结实。就是这顶上的草得全换,墙缝也得堵死,不然这穿堂风,大小伙子也扛不住。”
孙石头抓了把墙角的土,在手里捻了捻:“土性还行,多和点麦糠秸杆,把缝泥死。关键是这两铺大炕,可得盘好了,烟道得顺,坑头坑梢都得热乎,这可是给那些城里娃睡的,冻坏了咱可担待不起。”
修缮工作就在这冰天雪地里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后生们爬上屋顶,小心翼翼地掀掉腐朽的旧草,铺上厚实金黄的新茅草,再用木板压结实。下面的人则忙着和泥,那泥水冰冷刺骨,但没人抱怨。他们知道,这活儿是为屯子的“将来”干的。墙体被用草泥仔细地抹平每一道裂缝,力求密不透风。仓库内部,按照赵大山的吩咐,用土坯砌起了一道结实的隔墙,分成南北两间,男女有别。两铺大通炕盘得格外用心,孙石头亲自把关,确保灶坑好烧,火炕热匀。窗户也换了新的厚实窗户纸,虽然透光性差了些,但在保暖面前,这不算什么。
秦建国则利用晚上时间,在煤油灯下埋头书写。他不仅要考虑纪律约束,更思考着如何引导和融入。他设想了很多细节:新来的知青如何记工分,病了谁照顾,有了矛盾怎么调解,如何组织他们学习,既了解国家大事,也熟悉靠山屯的一草一木……他写的不仅仅是规章,更是一套如何让外来者成为“自己人”的初步构想。写完后,他又和赵大山、沈念秋反复推敲,字斟句酌。
沈念秋和李晓云也没闲着,她们动员了屯里的妇女,开始为知青们准备安家的物品。她们找出屯里储备的耐磨粗布,聚在热炕头,飞针走线地缝制被褥。棉花金贵,她们就把各家凑来的旧棉絮重新弹松,一层层絮得厚厚的。“咱这被褥,面子是旧的,里子可是咱的心意,保管暖和。”李晓云一边灵巧地打着绗缝,一边对身边的姑娘们说。沈念秋还找出了几个旧木箱,刷洗晾干,准备给他们放个人物品。她甚至把屯里那个有些年头的药箱也找了出来,仔细擦拭干净,补充了些常用草药,心里盘算着若是那位卫校毕业的女知青真能来,这东西立刻就能派上用场。
屯子里的人看着那旧仓库一天天变得整齐结实,看着秦技术员窗前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看着妇女们忙活针线,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起初那点“又来分口粮”的隐隐担忧,渐渐被一种“咱屯子办事就是周全”的踏实感和隐隐的自豪所取代。有时人们路过,会高声问一句:“老蔫叔,炕灶好烧不?别焖烟啊!”赵老蔫便会从房顶上探出半个身子,笑骂道:“放心!比你家的灶还利索!到时候知青娃住得不想走,看你眼馋不!”
屋外,北风依旧呼啸,卷起雪粒抽打着窗棂。靠山屯依然沉睡在严寒的冬日里。但在这片银装素裹之下,一种 unseen 的力量正在悄然凝聚。那修缮一新的屋舍,那字斟句酌的章程,那厚实耐磨的被褥,还有屯民们心中渐渐升腾起的、作为“东道主”的责任感与底气,都在为迎接那个注定不同的春天,做着最扎实、最温暖的铺垫。冰雪依旧覆盖着大地,但希望的根芽,已在人们未曾察觉的地方,悄然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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