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集:水面上的冬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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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的收获时好时坏,充满了不确定性。秦建国清楚,不能将全村的希望都系于此。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再次扫过村庄周边的环境,最终定格在村边那条早已被厚厚冰层封印的河流上。

“河面冻得结实,但冰层之下,水流未绝,必有鱼群蛰伏。”晚饭后,他在油灯下摊开一张粗糙的手绘地图,对围坐过来的虎子、根生等几个核心青年分析道,“这里是河道转弯处,水流相对平缓,冬季鱼类容易在此聚集。我们在这里,还有这里,”他粗糙的手指点了两个位置,“凿冰下网,机会更大。”

工具是最大的难题。没有专业的冰镐,他们找来了最坚硬的铁钎,将一头磨尖,绑在粗木棍上。渔网则是用各家凑出的麻线、旧绳,由沈念秋带领手巧的妇女们连夜编织、修补而成,虽然简陋,却也坚韧。

次日清晨,寒风如刀。秦建国一行人拖着工具来到河面。冰层果然厚得超乎想象,铁钎砸上去,只留下一个白点,震得虎子手膀发麻。

“轮流来,别泄气!”秦建国接过铁钎,调整呼吸,看准一点,沉稳而有力地一次次砸下。“哐!哐!”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河面上回荡,冰屑四溅。汗水浸湿了内衫,又在寒风中被冻成冰碴。这不仅是体力活,更是对意志的考验。

足足耗费了大半个时辰,第一个冰窟终于被凿开。幽深的河水泛着墨绿色,寒气扑面而来。秦建国小心翼翼地将绑着些许粮渣和昆虫幼虫做诱饵的渔网沉下,用长绳系在岸边的树桩上。

接连三天,收获寥寥。除了几条小得可怜的“柳根儿”鱼,几乎一无所获。队伍里开始弥漫开沮丧的情绪。跟来的根生嘟囔:“建国哥,这法子行不行啊?费这么大劲,还不够塞牙缝的……”

秦建国抹了把脸上的冰碴,目光依旧坚定:“捕鱼如同狩猎,讲究耐心和时机。才三天,急什么?记住位置,明天换个点再试。”

他的沉稳感染了众人。第四天,他们换到了秦建国标注的第二个点,靠近一处枯萎的芦苇荡。这一次,凿冰似乎顺利了些。当渔网拉起时,那沉甸甸的触感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网出水面,银光闪耀!七八条巴掌大的鲫鱼奋力挣扎,更让人惊喜的是,里面还有两条近一尺长的草鱼和一条近两斤重的胖头鲢!

“成功了!真有鱼!大鱼!”虎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这一刻,连日来的疲惫和质疑烟消云散。

冰捕的成功,不亚于陷阱抓到狍子带来的轰动。河流,这条被视为冬季绝境的天堑,竟然真的变成了宝库。秦建国立刻总结经验,将人手分成两组,轮流在不同的点位凿冰捕鱼,并规定了取网时间,避免鱼群因缺氧死亡或被其他动物偷食。

食物的稳定补充,像一剂强心针,让村庄焕发了活力。随着农历腊月进入下旬,年关的气氛开始在不经意间流露。尽管物资依旧匮乏,但“年”在中国人心中分量太重,再难,也总想有点仪式感。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孩子们。他们拿着小木棍,在雪地里画着歪歪扭扭的“福”字,偷偷讨论着今年能不能吃到带甜味的东西。

秦建国和沈念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晚上,沈念秋一边缝补着旧衣物,一边说:“建国,眼看要过年了。我想着,是不是把大家聚起来,一起吃顿年夜饭?热闹热闹,也去去晦气。”

秦建国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光靠各家那点存货,这年过得冷清。咱们现在有鱼干、有点腊肉、干菜,凑一凑,弄个大锅菜。你再带着妇女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出点不一样的吃食。”

想法一经提出,便得到了村支书和村民们的热烈响应。这是一种在极端环境下对集体温暖的本能渴望。

沈念秋拿出了她的“秘密武器”——一小袋之前采集、晒干的野山楂和沙棘果。她带着妇女们将这些酸果加水熬煮,滤掉渣籽,加入仅有的一点糖精,制成了一种酸甜粘稠的果酱。虽然量少,但抹在蒸熟的窝窝头上,便是孩子们眼中无上的美味。

男人们则负责“硬菜”。将储存的鱼干、腊肉切成细丁,与泡发的干蘑菇、野菜干、还有几棵珍贵的冻白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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