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观音(2 / 3)
摇宫那锦绣堆里抽身出来一趟,可真是不容易,本宫险些以为,戚昭仪手腕当真如此高明,已经将本宫精心挑选出来的人,连皮带骨,连同心肝,都一并收买了去?还是说扶摇宫的门槛,如今竟比我这皇后正宫的凤位还要高上几分,金贵几分,让你一旦踏入,便沉醉其中,乐而忘返,再也不愿回想坤宁宫,不愿记起本宫这个旧主了?”
皇后的声音不高,甚至十分柔和,可每一个字落在玉簪耳中,都十分可怖。
玉簪伏在地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害怕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不敢,奴婢从未敢忘皇后娘娘,奴婢身在扶摇宫,不过是奉娘娘之命行事,心却无时无刻不系在娘娘身上,无时无刻不谨记娘娘的教诲,不敢有片刻遗忘,更不敢有半分悖逆之心……”
她几乎是匍匐着向前挪动了一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抓住皇后华美宫装的裙摆,却又在触及前惊恐地缩回,只能无助地抓挠着冰冷的地面。
皇后却只轻轻啜了一口参茶,慢慢问道:“哦?不敢忘?”
那双描画精致,本该温和的水眸,此刻却微微眯起,紧紧锁住玉簪苍白如纸的脸。
“那你告诉本宫,你还记得些什么?”皇后的声音陡然转厉,“是记得你年迈体弱,在城南那条陋巷里,靠着一间小小的绸缎铺子,勉强维持生计的父母?还是记得你那个才十岁的幼弟?”
玉簪猛地抬起头,惊恐几乎要冲破眼眶,喊道:“求娘娘开恩!奴婢不敢忘记,奴婢始终是皇后娘娘的人……奴婢对娘娘是忠心的啊……”
直到半晌后,皇后才幽幽慢慢的开了口,“玉簪啊,你的忠心,若只是挂在嘴边,那在本宫看来,便一文不值,本宫能让你一家老小在这京城安稳度日,衣食无忧,也能让他们顷刻之间,便如同这窗外残雪,日头一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是让他们继续享受本宫赐予的安稳,甚至因你的忠心而获得更大的荫庇,还是让他们因为你的不听话,而死无葬身之地,玉簪,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画墨走上前,将两样东西,轻轻放在了玉簪面前。
一样是一个沉甸甸的织锦囊袋,袋口没有束紧,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锞子,以及数颗圆润饱满的硕大珍珠。
另一样,是一个用厚实油纸包得四四方方的小包,不大,看起来毫不起眼。
玉簪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两样东西上,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无比,胸口剧烈地起伏。
她瞬间明白了皇后要她做什么……
挣扎道:“娘娘……奴婢怕……戚昭仪她并非毫无防备,扶摇宫上下如同铁桶一般,而且,她若出事,皇上必定震怒,彻查到底,到时候万一查到奴婢身上,牵连到娘娘……”
皇后截断玉簪的的话,冷冷道:“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本宫将你安排进扶摇宫,难道是让你去享福的吗?这后宫之事,千头万绪,错综复杂,每天有多少意外在发生?饮食起居,汤药针灸,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况且……”
皇后的语气又慢慢缓和下来,轻声道:“你以为,本宫为何要耐着性子,等到她胎满三月,坐稳了才动手?”
“前三个月,胎像未稳,若是轻易落了,皇上纵然一时伤心,时日一长,伤痛也就淡了,可若让她平安怀到足月,让她尝尽为人母的期盼与喜悦,沉浸在即将迎来皇子,更进一步的美梦之中……”
“让她顺利生下死胎,或者让她自己也因血崩不止,随她那无缘的孩子一同去了……一尸两命,玉簪,你来说说看,这是不是要有趣得多?”
玉簪听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窟,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见到皇后的狠毒与心机,计谋之深,用心之毒,让她不寒而栗!
皇后的目光落在油纸包上。
这包东西,会随着安胎药融入戚氏那个贱人的身子,再滋养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看似一切安好,甚至容光焕发,脉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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