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重阳特别篇:登高不见,旧梦难寻 Be线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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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您肯定长命百岁,以后咱们年年都一起去!”如今,父亲那句近乎预言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些充满欢声笑语、阳光明媚的重阳节,与眼前这冰冷、沉寂、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现实,形成了惨烈得令人心碎的对比。回忆越是温暖鲜活,现实就越是冰冷刺骨。萧逐云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和酸楚,将他淹没。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地爬行。萧逐云拧了一条热毛巾,极其轻柔地为父亲擦拭脸颊和双手。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父亲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没有知觉的雕塑。擦拭完毕,他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握着父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拉住那正在一点点消逝的生命。

他尝试着,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像自言自语般,对父亲说起窗外的天气,说起今天是重阳节,说起记忆中那些美好的片段。他多么希望父亲能像以前那样,哪怕只是眨一下眼睛,或者手指动一下,给他一丝微弱的回应。然而,什么都没有。父亲的沉默,像一堵厚厚的、冰冷的墙,将他所有的期盼和话语都隔绝在外。

陈叔中途又进来过一次,送来一碗熬得稀烂的粥,劝萧逐云吃点东西。他摇了摇头,实在没有任何胃口。他所有的感官和意识,都系在父亲那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上。每一次呼吸的短暂停顿,都让他的心脏骤停,直到下一次呼吸艰难地续上,他才能勉强喘过一口气。

在这个本应登高祈福、敬老孝亲的日子里,他的“孝”,只剩下这绝望的、无声的陪伴,等待着那最终时刻的来临。这种“孝”,充满了无力感和巨大的悲伤,沉重得让人无法承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铅灰转为一种更深的、近乎墨色的蓝。黄昏降临,却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寒意加深。房间里的光线愈发昏暗,萧逐云没有开灯,他宁愿沉浸在这片昏暗中,似乎这样可以躲避一些现实的残酷。

就在这暮色四合、最沉寂的时刻,萧惊弦的呼吸,忽然出现了一阵极其紊乱的波动。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变得时断时续,时而急促,时而陷入长长的、令人心悸的停顿。监护仪上的曲线剧烈地起伏、报警,发出刺耳的声音。

萧逐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他扑到床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爸!爸!您怎么了?您醒醒!看看我!爸!”

陈叔和护士也闻声冲了进来,病房内瞬间灯火通明,充满了紧张和混乱的气氛。抢救措施迅速展开,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不忍。这更像是一场遵循程序的仪式,所有人都明白,生命的油灯已经燃到了尽头。

萧惊弦在极度的痛苦中,极其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已经彻底涣散,失去了焦距,仿佛在努力寻找什么。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微弱的气流。

萧逐云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他听到的,不是清晰的词语,而是几个破碎的、用尽最后生命力气吐出的音节,混杂着痛苦的喘息:

“……高……登高……”

“……云……儿……”

这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音节,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萧逐云所有的防线!父亲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意识模糊之际,念叨的竟然是“登高”,和他的名字“云儿”!他是在遗憾不能再陪儿子登高望远?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做着最后的、无言的告别和叮嘱?

“爸!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萧逐云泣不成声,紧紧抱住父亲枯瘦的身躯,“对不起……爸……对不起……今年不能陪您登高了……对不起……”

萧惊弦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哭喊,那涣散的目光中,极其短暂地凝聚起一丝微弱到极致的光,那光里,充满了无尽的不舍、牵挂,还有一丝……类似解脱的释然。他极其缓慢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握了一下儿子的手,那力道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

然后,那丝光熄灭了。他的手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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