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沙里种金,比抢还狠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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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下百姓之心!”

更有甚者,一股阴风在咸阳市井间悄然刮起。

有童谣唱道:“沙中薯,鬼见哭,食之魂魄归焦土。”说敦煌那片绿洲里种出的火薯,是吸收了沙鬼的精髓才长成的,凡人吃了,夜里就会梦见自己被黄沙活埋,最终精气耗尽而亡。

谣言如瘟疫,传得飞快。

一时间,我从“算雨神女”,又变成了“引鬼妖妇”。

面对汹涌的攻讦,我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派人去辟谣。

因为我知道,对付谎言最好的武器,不是另一套说辞,而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我命巡行院发出告示,公开招募一支“百人观田团”,成员不限。

无论是对火薯好奇的太医令,还是对旱地耕作有心得的老农官,甚至是那些在酒肆里最大声散布谣言的商贾、附和宗正卿的博士,只要愿意,皆可报名。

赤壤堂负责全部路费与安全,由轲生亲自带队,西行千里,去亲眼见证那片“沙中田”。

临行前,我为这支成分复杂的队伍践行。

我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说道:“诸位或许不信我的图,不信轲生的信,但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若眼睛也会骗人,那总该相信自己的嘴。此去敦煌,饭食只有一样,便是那沙里长出的火薯。它究竟是神农遗种,还是沙鬼毒食,你们吃上一口,回来再告诉全咸阳的百姓。”

我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让他们不寒而栗的自信。

队伍出发了。

咸阳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关乎帝国未来的豪赌,其结果正系于这百人的西行之旅。

六月初七,咸阳西门。

第一批归来的观田团成员出现在地平线上。

他们一个个被风沙吹得灰头土脸,皮肤黝黑干裂,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在戈壁上见到了神迹。

队伍还未进城,消息便已插上翅膀飞遍了全城。

太医令不顾仪态,捧着一袋子火薯干样本直冲宫门,在御前当场掰下一块,请求陛下品尝。

他用颤抖的声音禀告:“陛下,此物入药,有润肺生津、健脾和胃之效,其耐储藏、易果腹之功,远胜粟米百倍!实乃天赐我大秦的救荒神物!”

一名来自陇东的老农官,则在城门口抚着一株从敦煌带回的火薯苗,老泪纵横。

他对着围观的百姓大喊:“老汉我种了一辈子地,伺候庄稼比伺候爹娘还亲!我从未见过如此耐旱的庄稼!沙地里啊!只用一点点水,它就活了!活得比咱关中沃土里的豆苗还壮实!”

最戏剧性的一幕,来自一位曾激烈反对我的儒家博士。

他曾在朝会上痛斥我“妖言惑众”,如今却在自家府门前支起一口大锅,亲自熬煮火薯粥,分发给左邻右舍。

当有人问他那“沙鬼食髓”的谣言时,他老脸一红,把碗往那人手里一塞,瓮声瓮气地吼道:“百闻不如一尝!此非鬼食,乃天赐荒漠之宝!食之,可壮我大秦国运!”

风向,一夜之间彻底逆转。

“沙里种金”,这个简单直白的新词,迅速取代了“沙鬼食髓”的童谣,成了咸阳街头巷尾最时髦的俚语。

人们忽然间明白了,与其劳民伤财地去打仗抢地,眼睁睁看着我们把寸草不生的沙漠变成粮仓,这种无声的征服,才是最狠的。

深夜,我正对着更新的沙盘推演下一步的扩建计划。

一阵微风拂过,我抬起头,嬴政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殿外廊下,玄色的龙纹黑氅让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没有进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刚要起身行礼,他却递过来一卷密信。

是轲生的亲笔。

信中写道:“匈奴游骑曾于深夜突袭雾盘营地,见我军营帐外陶管引水,涓涓不绝,帐内炊烟袅袅,伙夫正以火薯为食。敌骑于沙丘之上窥探良久,竟不敢近。撤退前,有被俘的老卒遥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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