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谁在夜里偷偷改了课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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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反面教材,它就成了最深刻的启蒙。

从那以后,再无人敢在楼兰妄议女子为师之事,甚至有父亲主动将女儿送入学堂,说是不想自家也出个“石碑上的蠢货”。

朝堂的攻讦和民间的非议,都只是前菜。

真正致命的杀招,来自那些盘踞在帝国思想最高处的旧日幽魂。

李斯派人送来一份密件。

丞相的信向来没有废话,只说博士宫那群老家伙最近不辩经了,开始私下传阅一本新编的《春秋纬》,里面用极其复杂的星象演算,得出一个结论:“女主临朝,荧惑守心,天降大凶。”

这是在直接攻击我,更是要借天象动摇嬴政对我的信任。

我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

我立刻找到墨鸢。

这位墨家传人、技术狂人听完我的要求,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星轨演盘?”她问。

“对,”我描述道,“一个铜盘为底,内填细沙。以不同颜色的铜丝代表天地星辰的轨迹,再配上可以转动的齿轮机关,务求能精准模拟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与日、月、五星的相对运行。”

三天后,一批精巧绝伦的“星轨演盘”被连夜赶制出来,专供巡行院的学生练习观测。

我又以稷下学宫的名义,组织了一场盛大的“观星夜会”,广邀咸阳城内的公卿子弟,甚至包括了那些前来朝贡的各国使节的孩子们。

在无数火把的映照下,我没有长篇大论地驳斥什么天命。

我只是微笑着,请那些好奇的孩子们亲自动手,转动星轨演盘上的机关。

当他们亲眼看到,那颗代表“荧惑”的红色铜珠,在与其他星辰的相对运动中,仅仅因为视角和速度的差异,就会在沙盘上划出看似“后退”的轨迹时,所有人都发出了恍然大悟的惊叹。

一个匈奴小王子兴奋地大叫:“原来它不是真的在后退!是我们的地在跑,它也在跑,我们跑得比它快,回头看它,它就像在后退!”

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很远。

这笑声,比一万篇雄文辩驳都更有力。

科学从不靠辩论取胜,它只是冷冰冰地展示事实,然后看着所有的谎言和迷信自行崩溃。

连番的守势之后,我决定主动出击。

五日后,我于稷下学宫高台,主持大秦立国以来的第一次“实务考选”。

考场不设门槛,不论男女、不论种族、不论出身,皆可参加。

消息一出,咸阳震动。

那些博士宫的老学究们几乎要气疯了,纷纷上书称此举“乱华夷之辨,坏男女之防,废先王之礼”,是亡国之兆。

嬴政将所有奏本尽数留中不发,只传下一句话:“朕,拭目以待。”

考场上,人头攒动,有来自百越的黝黑少年,有来自西域的碧眼少女,甚至还有几位不顾家族反对、蒙着面纱前来的秦国贵女。

试题只有一道,是我亲手所书:“若一村之地突发风毒,水源污染,人畜皆病。你为当地里正,如何在七日之内,控制疫情,拯救全村?”

没有经义,没有典故,只有一道关乎生死的难题。

答卷纷呈,五花八门。

有人画出了层层递进的滤沙池构造图;有人写下了详细的病患隔离与粪便处理方法;有人提出了通过轮作和休耕来恢复地力的计划;更有一名来自乌孙的少女,大胆提出“以洁净羊粪包裹厚布,反复过滤毒水,再行三次煮沸后方可饮用”的应急之法。

我将其中最优的十份对策汇编成册,命名为《应急十法》,不加任何评语。

我只命人将此册抄录百份,一份不少地送到咸阳宫和博士宫每一位官员的案头。

册子后面,附着一张我亲笔写的纸条:

“此十策,皆出自边地十三至十六岁之少年少女之手。”

有些人,一辈子都在争论礼法应当如何,而另一些人,已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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