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浅月提议兄妹辅,共治天下创盛世(2 / 3)
随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他用手帕捂住嘴,点点猩红,刺痛了苏浅月的眼。
苏浅月没有再多言,她从安禾的药箱里取出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她知道,现在不是追查凶手的时候,救人要紧。
“安禾,还记得我教你的‘九转还阳针’吗?”
“记得。取神庭、百会、风池……”赵安禾毫不犹豫地背出穴位。
“你来施针,我看着。”
赵安禾小小的身子站上脚凳,小手执起银针,没有丝毫颤抖,对着贤妃头部的穴位,稳稳刺下。她的动作,精准、沉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从容与老练。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看着那平日里只在古籍中见过的针法,在一个七岁女童手中重现,那份震撼,无以言表。
养心殿内,赵玦半靠在榻上,胸口的烦闷与气促,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费力。
苏浅月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汤,坐在他身边,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王德安他们,今日又上了十几道奏疏,还是在催立储之事。”赵玦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与无力,“他们这是算准了,朕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他看着苏浅月,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近乎哀求的脆弱:“浅月,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这些毒蛇,无孔不入。若我真的……真的倒下了,念月性子刚直,容易被奸人蒙蔽;安禾虽聪慧,却终究是女子。我怕……我怕他们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住你。”
苏浅月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最怕的,不是朝堂上的刀光剑影,而是看到他这般模样。
她放下药碗,握住他冰凉的手,一字一句道:“陛下,你不会倒下。但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只想着防守。”
她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目光扫过那片广袤的疆域。
“今日在公堂上,念月初露锋芒,靠的是逻辑与法理,这是君王之才,像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而在景仁宫,安禾救回贤妃,靠的是仁心与医术,这是守护之力,像我的母亲。”
她转过身,迎上赵玦困惑的目光,唇边,勾起一个石破天惊的弧度。
“所以,我们为何要只立一个储君?”
赵玦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自古以来,皇权更迭,最怕的便是主少国疑,权臣当道,或是外戚干政。”苏浅月缓缓走回他身边,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创造性的光芒,“但若是,这权力从一开始,就不是交给一个人,而是交给一个牢不可破的组合呢?”
“念月聪慧果决,可为君,掌天下权柄,断国家大事。但他性子急,易被情绪左右。而安禾,沉静细腻,心怀慈悲,她不适合坐上那个冰冷的位子,但她能成为念月身边最不可或缺的眼睛和耳朵。”
“让她以公主之尊,辅佐太子。念月主外,掌军国朝政;安禾主内,掌内廷医官,监察百司,抚慰民心。兄主政,妹辅弼。一个,是大雍的剑与盾;一个,是大雍的眼与心。他们二人,各有所长,互为补充,就像一个人的左右手,缺一不可。如此,何来主少国疑?何来外戚干政?天下人看到的,将不是一个年幼的君主,而是一对天作之合的治国璧人!”
赵玦彻底被震住了。
他靠在软榻上,剧烈地喘息着,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因为激动。他看着眼前的妻子,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立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可她,却硬生生将这道题,变成了一道全新的、前无古人的解答。
这已经不是权谋,这是在构建一种全新的政治生态!
“兄妹共治……”他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念月的刚,安禾的柔;念月的法,安禾的情……如此一来,王德安那些‘皇后干政’的攻讦,不攻自破!朝臣们担忧‘储君年幼’的顾虑,也迎刃而解!”
他猛地抓住苏浅月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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