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宫宴罚跪读女诫,寒风凛冽心不屈(2 / 3)
宫门,喧嚣的市井声被彻底隔绝在身后。四周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车轮声和侍卫巡逻时盔甲碰撞的细微声响。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森严而压抑的气息。
在坤宁宫门前下车,立刻有两位掌事姑姑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笑。
“苏小姐,可算把您给盼来了,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念叨好几回了。”
苏浅月微微颔首,随着她们走入殿内。一股混合着名贵香料、食物香气和女人脂粉味的暖风扑面而来,熏得人有些头晕。
殿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数十位品阶高贵的命妇贵女分坐两侧,见到她进来,原本的谈笑风生瞬间停滞了一瞬,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殿中,对着上首的位置,盈盈下拜。
“臣女苏浅月,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千岁,皇后娘娘千岁。”
高高的凤座之上,坐着两个女人。
一位是当朝皇后陈氏,一身正红色的宫装,凤目含威,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端庄微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当她的目光扫过苏浅月时,苏浅月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笑容背后,毫不掩饰的怨毒与冰冷。
另一位,便是久居深宫,轻易不露面的刘太后。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常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像个寻常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可当她微微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时,却透出一种鹰隼般的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起来吧。”刘太后开了口,声音苍老而缓慢,“真是个好孩子,瞧着就让人心疼。前些日子,哀家听说了你的事,也听说了你母亲的事。沈家那丫头,哀家当年也是见过的,是个有福气的,没想到……唉。”
她叹了口气,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皇后接过话头,声音温婉:“是啊,母后也时常感怀。浅月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如今又受了这般委屈,着实可怜。不过好在,这孩子是个孝顺懂事的,为了替母伸冤,不惜以身犯险,这份孝心,可昭日月啊。”
两人一唱一和,句句都是夸赞,却字字都像是在提醒所有人,苏浅月是个“不安分”的,能把王爷拉下马的厉害角色。
苏浅月垂着头,只恭敬地回道:“臣女不敢。为人子女,此乃本分。”
她这副不卑不亢、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陈皇后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坐在不远处的一位妃嫔,是贤妃李氏。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与苏浅月在空中交汇了一瞬,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那一眼之中,没有敌意,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苏浅月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前的菜肴精致华美,她却一口未动。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三巡酒过,歌舞散去。
刘太后忽然又开了口,她看着苏浅月,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哀家听说,苏相将你教得很好,知书达理。哀家这里,正好有一本书,想请你为在座的各位姐妹们念上一段,也好让大家伙儿都学学这为人女、为人妇的道理,你看如何?”
来了。
苏浅月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惶恐:“臣女愚钝,怕难当此任。”
“哎,不必过谦。”皇后笑着摆了摆手,立刻便有宫女捧着一个紫檀木的托盘,走到了苏浅月面前。
托盘上,赫然放着一本蓝皮封面的书——《女诫》。
那两个字,像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命妇贵女的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谁不知道,《女诫》讲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三从四德”。让苏浅月这样一个刚把未婚夫和庶妹斗倒,又把宁王拉下马的“奇女子”来念这本书,这其中的羞辱意味,不言而喻。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她的脸按在地上,用一本圣贤书来回地碾。
“苏小姐,”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