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寻访旧仆觅真相,青禾丫鬟成关键(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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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间里光线昏暗,张妈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扎在苏浅月的心上。

“……某个王府里出来的。”

王府?

苏浅月的指尖倏然收紧,那张写着“凉州”的纸条被她捏得变了形。

京城里的王府,屈指可数。

靖王赵衡?他巴不得青禾这种知晓内情的人死无葬身之地,派人去打听,是为了斩草除根?很有可能。

宁王赵承?他才是母亲之死的幕后黑手,一个十几年前的丫鬟,他或许早已忘记,但若被他察觉到自己正在追查,派人去抢先一步处理掉证人,也完全符合他阴狠的行事风格。

又或者是……赵玦?

苏浅月脑海里闪过那夜墙外,他手下护卫低声交谈的模样。他的人守在相府外,美其名曰保护,实则与监视何异?他若查到自己与张妈接触,顺藤摸瓜查到青禾,也并非难事。他想做什么?帮她?还是想将这枚关键的棋子,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一瞬间,无数种可能在苏浅月心中翻滚,最终都化为一股彻骨的寒意。

无论是谁,都意味着青禾的处境已是危如累卵。去晚一步,或许就只能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不能再等了。

“我知道了。”苏浅月将纸条小心叠好,收入袖中,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张妈却从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沉寂的、即将掀起风暴的海。

“小姐,凉州路途遥远,又是边境苦寒之地,您……”张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张妈,我必须去。”苏浅月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您就当从没发生过。府里若有人问起,您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完,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杂物间。

回到听雪苑,她屏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坐在窗前。窗外,那几株腊梅开得正盛,冷香幽幽,钻入鼻息,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去凉州。

说起来只有三个字,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她一个未出阁的相府嫡女,无故远行千里,前往边境,这本身就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父亲苏哲那一关,就绝不好过。

直接说去找一个被发卖的丫鬟?那等于自曝底牌,还没出京城,柳玉容的同党和暗处的眼睛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必须有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一个让苏哲无法拒绝,也让所有人挑不出错处的理由。

苏浅月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一只小小的紫檀木盒上。那是母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首饰盒,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珠宝,只有几支母亲生前常用的素银簪子。

她忽然有了主意。

母亲沈兰芝的祖籍,似乎就在凉州附近。当年外祖一家因故迁徙至京城,但祖坟仍在故地。母亲生前曾数次对她念叨,说有生之年,定要回去祭拜先祖,只是一直未能成行,成了她一生的憾事。

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为一个“孝”字,即便再离经叛道,也占尽了道理。

打定主意,苏浅月没有立刻行动。她等了整整一天,依旧如常地抄经、看书、去探望弟弟苏瑾,甚至还“不小心”在花园里与几个多嘴的婆子偶遇,状似无意地提起自己夜里总是梦见母亲,神情哀戚。

直到第三天清晨,她算准了父亲下朝回书房的时辰,换上了一身最素净的衣裙,连珠钗都未戴,只用一根木簪挽住长发,端着一碗亲手炖的参汤,去了前院书房。

苏哲正在为科举舞弊案的后续事宜烦心,见她进来,脸上难得地挤出一丝温和:“月儿,怎么来了?”

“女儿给父亲送些参汤来。”苏浅月将汤碗放下,没有立刻说出来意,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为他研墨。

书房里一时只有墨块在砚台上摩擦的沙沙声。

苏哲喝了半碗汤,心中的烦躁去了几分,他看着女儿清瘦的侧影和眼底淡淡的青黑,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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