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不会明初的边防就要烂了吧(1 / 2)
皇帝朱标的旨意,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镇国秦王吴铭将再次北上,执掌“整顿边军、抚慰将士”之权的消息,迅速传遍朝野。这看似不及统兵征伐显赫的差事,实则牵动着北疆无数人的神经,也引来了更多复杂难明的目光。
杨士奇等文官虽未再公开反对,但私下里的担忧与不满几乎溢于言表。勋贵集团则态度暧昧,既希望吴铭能解决边军积弊,提升战力,又忌惮其借此机会坐大,侵蚀他们的传统势力范围。唯有皇帝朱标,在乾清宫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后,无人能窥知其真实意图。
离京前,吴铭与徐妙锦进行了一次长谈。
“此去不同大同,无需亲冒矢石,却更需如履薄冰。”徐妙锦为他整理行装,眉宇间忧色不减,“边军积弊已久,盘根错节,触动任何一方利益,都可能引来反噬。陛下此举,恐有借刀杀人之意。”
吴铭握住她的手,温言道:“我明白。但北疆不稳,则国本动摇。定国信中所述,令人心忧。此事,于公于私,我都不得不为。你在京中,照顾好麒儿、麟儿,更要保护好自己。”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启动应急方案,通过格物院的渠道撤离。”
徐妙锦用力点头,将一枚贴身携带的、刻有复杂纹路的玉符塞入他手中:“这是父亲留下的旧部信物,或能在关键时刻,于边关寻得几分助力。”
这一次,吴铭没有大张旗鼓,只带了精简的王府护卫、数名精通账目刑名的文吏,以及一队由格物院医师和工匠组成的小组。他对外宣称此行重在“巡查”、“抚慰”,而非兴师动众。
车驾出京,过居庸,入宣府,一路向北。越靠近边墙,景象愈发荒凉肃杀。与吴铭记忆中上次北上相比,气氛似乎更加压抑。沿途驿站破败,兵卒面带菜色,眼神麻木。偶尔遇到巡边的骑兵小队,也是甲胄不全,士气低落。
吴铭的第一站,并非大同,而是宣府镇。他需要先在外围了解情况,避免直接陷入大同可能存在的泥潭。
在宣府总兵衙门,接待他的总兵态度恭敬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对于吴铭询问兵额、粮饷、军械情况,总兵的回答多是“尚可”、“勉力维持”,语焉不详。当吴铭提出要巡视营房、查看军械库时,总兵更是面露难色,推说营房杂乱,恐污王爷尊目,库房重地,需按章程办理。
吴铭心中冷笑,知道这是地方将领惯用的搪塞手段。他也不强求,转而带着自己的人,换上便服,深入市井、军营外围,与底层士卒、贩夫走卒、乃至流莺暗娼攀谈。
几日暗访下来,触目惊心!
兵额虚报吃空饷已是常态,实际兵力不足编制七成。在役士卒粮饷被层层克扣,到手不足定额一半,且时常拖欠,许多人不得不依靠家中接济或做些小营生才能糊口。军械更是老旧不堪,刀枪生锈,弓弦松弛,火铳许多已无法击发,库房中堆放的甲胄也多是破损之物。
更严重的是,军纪涣散。将领忙于钻营,士卒缺乏操练,酗酒、赌博、斗殴屡见不鲜,甚至与地方豪强、走私商贩勾结,牟取私利。吴定国信中所言“不明势力”接触将校,也得到侧面印证,似乎确有来自关内(甚至可能来自江南)的神秘人物,在暗中活动,散播流言,拉拢军官。
“王爷,情况比预想的更糟。”随行的文吏面色凝重地汇报,“宣府如此,大同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积弊已深,非猛药不能治。但若下手太狠,恐激起兵变。”
吴铭站在宣府破旧的城墙上,望着北方苍茫的草原,寒风吹动他的衣袍。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从根子上开始腐烂的庞大体系。皇帝的“便宜行事”之权,在这里,更像是一柄双刃剑。
离开宣府,吴铭一行抵达大同。相较于宣府总兵的表面恭敬,大同的新任总兵郭英(注:与前文被围郭英非同一人,此处为剧情新设人物)态度则更为直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他是皇帝新近提拔的将领,自恃圣眷,对吴铭这个“过气”王爷并不十分买账。
“王爷奉旨抚军,末将自当配合。然边军自有法度,王爷还是莫要过多干涉具体军务为好,以免……引起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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