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冯家堡雪暖新正(2 / 3)
亮,“他说,在部队有个好望远镜,能少流血。”
刘双喜接过望远镜,翻来覆去看了看,叹道:“这是他年轻时拿上好的布料和一个军官换的,宝贝得很,能给你,就是认你这个侄女婿了。”他把望远镜递回去,拍了拍贺峻霖的胳膊,“好好待小花,不然我这当叔的,第一个不饶你。”
“放心吧双喜叔。”贺峻霖看了眼刘花,她正低头给灶膛添柴,侧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听见这话,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
这时,刘志刚从里屋出来,手里拎着个酒葫芦:“别光说正经的,今晚得喝两杯。”他把葫芦往桌上一放,又冲外面喊,“冯伟,把那坛去年的枣酒抱来,给贺班长和刘医生接风!”
冯伟应了一声,很快抱来个陶坛,封泥一启,甜丝丝的酒香就飘了出来。刘花眼睛一亮——这酒的味道,像极了临走时刘沐暖塞给她的那坛新酿,原来冯家堡也有这样的好酒。
“今年没什么好东西,”刘志刚给每个人倒了碗酒,粗瓷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就这枣酒,是咱战士们去年在山后种的枣树,自己酿的,喝着踏实。”他举起碗,“第一碗,为贺峻霖和刘花顺利完成任务,干了!”
“干!”众人仰头饮尽,枣酒甜中带烈,滑过喉咙,暖烘烘地流进胃里,驱散了一路的寒气。
刚放下碗,刘双喜就端着碗凑到贺峻霖面前:“我这碗,得单独敬你。”他眼里带着笑,“你小子,年前咋两没喝尽兴,今儿回来了,可得补上——这碗,是替我四哥敬你的,谢他把闺女托付给你。”
贺峻霖脸一红,刚想说自己不胜酒力,刘志刚已经在旁边起哄:“咋?不敢喝?还是觉得我们冯家堡的酒不如你丈母娘家的?”
“哪能啊!”贺峻霖梗着脖子,接过碗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气直冲脑门,他晃了晃脑袋,笑道,“好酒!”
“这才对嘛。”刘双喜又给他满上,“这碗,是我这个当叔的,祝你和小花……”他话没说完,冯伟已经接话:“早生贵子!”
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刘花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冯叔:“别老拿我开涮啊。”
贺峻霖却不含糊,又干了一碗。他本就不胜酒力,腊月里在刘家喝了两顿,一直没缓过来,此刻两碗酒下肚,眼神已经有些发飘。刘志刚看在眼里,却故意又给他倒了半碗:“这碗,是我这个大队长敬你的——贺峻霖,你小子不光任务完成得好,找媳妇的眼光也不赖,干了!”
贺峻霖被“找媳妇”三个字说得心头发热,看了眼刘花,她正低头用手指划着碗沿,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他喉头动了动,举起碗:“谢大队长!”又是一饮而尽。
这下,他是真扛不住了。脑袋像裹了层棉花,晕乎乎的,耳边的笑声、说话声都变得很远。刘双喜还在跟刘志刚打趣:“你看这小子,喝点酒就上头,以后可得看紧点,别让他在战场上也这么实诚。”
刘志刚笑着点头:“实诚是好事,总比油滑强。”他转向刘花,“小花,把他扶到里屋歇着吧,这小子,进了腊月就没清醒过,看来是被咱冯家堡的酒养刁了。”
刘花应了一声,扶着贺峻霖站起来。他浑身发软,几乎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嘴里还含混地念叨着:“我没醉……真的……姨父说……等胜利了……看满山的花……”
刘花的心猛地一颤,扶着他往炕边挪时,轻声应道:“嗯,我记得。”
把贺峻霖安置在炕上,盖好被子,他已经打起了轻鼾,眉头却舒展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刘花坐在炕边,看着他被酒气熏红的脸,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簌簌地落在窗纸上,像春蚕在啃桑叶。
营房里的笑声还在继续,冯伟和刘双喜在争论明年种几亩土豆,刘志刚在给战士们讲他年轻时的趣事,伙房的白菜粉条炖好了,香气顺着门缝飘进来,混着淡淡的酒香,暖得人心头发颤。
刘花站起身,走到门口,撩开帘子往外看。冯家堡的雪地里,红灯笼的光晕一圈圈漾开,把春联上的“家国同欢”四个字照得格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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