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黑市老刀疤试探,傻柱憨笑递上烟(1 / 2)
后半夜的风裹着潮气,卷着墙根的烂菜叶味儿,往人骨头缝里钻。傻柱揣着怀里的布袋,脚步踩在泥泞里,发出“咕叽”的闷响——布袋里是他刚从空间摸出来的两袋白面,鼓鼓囊囊硌着肋骨,像是揣了两块暖乎乎的石头。
“站住。”
阴影里突然炸出个沙哑的声音,跟砂纸磨铁似的。傻柱心里一紧,借着巷口破路灯的光看过去——墙根蹲着个刀疤脸,左脸从眉骨到下巴斜斜爬着道疤,正用那双浑浊的眼睛剜他,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敲出“笃笃”声,像敲在人心上。
是老刀疤,黑市上出了名的狠角色,专挑生面孔下手,前阵子听说有人跟他讨价还价,被他打折了胳膊扔在护城河滩上。
傻柱心里转得飞快,脸上却堆起憨笑,手往怀里摸——不是摸家伙,是摸烟。“这位大哥,误会,我就是路过。”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递过去,火柴“擦”地亮起来,映出他脸上那道没消的淤青(下午跟厂里的工友抢铁锹时被误伤的),倒添了几分真实的傻气。
老刀疤没接烟,钢管又往地上敲了敲:“路过?怀里揣的啥?露都露出来了。”
傻柱低头一看,可不,布袋口没扎紧,雪白的面角探了出来,在昏暗中跟块小镜子似的。他赶紧把烟往老刀疤手里塞,另一只手往布袋口拢:“嗨,家里婆娘快生了,托人弄点白面熬粥,不值钱的玩意儿。”
“托人?”老刀疤冷笑一声,疤肉跟着抽动,“哪个‘人’有这么大本事?这阵子粮站的耗子都快饿死了,你能托到两袋白面?”他缓缓站起来,钢管在手里转了个圈,“我看你是不想说实话啊。”
巷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傻柱后脑勺的汗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凉得他一激灵。他知道,这时候认怂就等于认了“来路不正”,硬刚更没戏,老刀疤身后阴影里还藏着俩黑影,手里准有家伙。
“大哥您是行家。”傻柱忽然咧开嘴,笑得更憨了,露出被烟卷熏黄的牙,“实不相瞒,是我那远房表舅,在乡下当队长,偷偷攒的这点,让我给城里的闺女捎点。您也知道,产妇不经饿……”他故意把“表舅”“乡下”这几个词咬得重,暗示是从农村弄来的“土路子”,这在黑市不算新鲜事。
老刀疤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又瞟向他怀里的布袋,忽然伸手按住布袋角,力道不轻:“松手,我瞅瞅。”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空间里的白面带着股清甜味,跟乡下的粗面不一样,一摸就露馅。但他没躲,反而松了手,嘴里还念叨:“瞅瞅就瞅瞅,就是糙面,别弄脏了,我家婆娘还等着喝呢。”
老刀疤拽过布袋,捏了捏,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傻柱的手悄悄摸到后腰——那里别着把剔骨刀,是他给食堂杀猪师傅打下手时顺的,平时切菜用,这会儿却觉得比钢管还沉。
“嗯,是乡下的味儿。”老刀疤忽然松开手,把布袋扔回给傻柱,语气缓和了点,“下次弄得多了,记得往南头拐,找我,给你个好价。”他接过傻柱手里的烟,凑到火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傻柱赶紧点头哈腰:“一定一定,多谢大哥通融。”他把布袋往怀里紧了紧,转身想走,却被老刀疤叫住。
“等等。”老刀疤吐了个烟圈,“你那表舅,还能弄着别的不?比如……棒子面?”
傻柱心里亮堂了——这是试探他的路子广不广。他挠挠头,装傻:“这我可说不准,表舅那人轴,上次求他弄白面,塞了两斤红糖才答应。要不我下次问问?”
“行。”老刀疤挥挥手,“走吧,别在这儿挡道。”
傻柱如蒙大赦,脚步飞快地往外挪,走出老远还能听见身后老刀疤跟同伙说:“看着傻,倒还算机灵……”
他不敢回头,一口气钻进另一条胡同,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怀里的白面袋被冷汗浸得有点潮,他摸出烟盒,发现只剩最后一根,赶紧点燃抽了一口——刚才递烟时故意留了个心眼,给老刀疤的是最便宜的“哈德门”,自己抽的是攒了半个月工资买的“大生产”,这烟味儿,老刀疤肯定闻得出来,却没点破,看来是真信了他那套“乡下表舅”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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