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间债主（2 / 5）

来！” 渡鸦一声暴喝，爆发出与佝偻身形不符的巨大力道，猛地将陆湮如同破麻袋般拖进了管道入口！

几乎就在同时！轰！！！锈心那巨大的链锯巨刃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狠狠劈在了陆湮刚才所在的位置！污水混合着金属碎屑和水泥残渣轰然炸起！整个狭窄管道都在剧烈震颤！

渡鸦拖着陆湮，头也不回地冲入管道深处更浓重的黑暗。他一边疾走，一边用金属长杖杖尾狠狠敲击着管道壁某些特定的锈蚀节点。杖尾接触的瞬间，那些节点上铭刻的、早已被污垢覆盖的、极其细微的古老符文，竟短暂地亮起一丝微弱的白光，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嗡……”一股奇异的、带着空间扭曲感的微弱波动，如同水纹般以被敲击的节点为中心扩散开来，迅速扫过整段管道。这波动所过之处，残留的陆湮的血迹、逸散的熵烬灵枢气息、甚至两人留下的脚印和水痕，都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墨迹般迅速淡化、扭曲，最终彻底消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抹去了他们经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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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层面的痕迹消除！ 这是归墟旅者的秘术！

后方的金属咆哮和撞击声被这空间波动短暂地隔绝、扭曲，变得模糊而遥远。渡鸦没有丝毫停留，拖着几乎昏迷的陆湮，熟稔地在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地下管网中急速穿行。七拐八绕，推开一道伪装成锈蚀铁板的暗门，冲进了一个相对干燥、弥漫着浓重机油和草药味的巨大空间——他的安全屋，废弃增压阀室。

“哐当！” 沉重的暗门在身后合拢，渡鸦一把将陆湮丢在冰冷、布满油污的金属地面上，自己则靠着门板剧烈地喘息，金属义肢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脸上毫无血色。

安全屋内，墙壁上挂着的各种改装仪器灯光疯狂闪烁，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中央工作台上的星垣罗盘正剧烈震颤，中央的沙漏符号散发着刺目的红光，盘面上代表锈心和天轨院追兵位置的数个光点，正在他们刚刚脱离的区域附近疯狂搜索、碰撞！

“妈的……捅了马蜂窝了……” 渡鸦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踉跄着走到工作台前，布满金属关节的手指在罗盘边缘快速敲击了几下。罗盘的红光稍微减弱，沙漏符号重新稳定在白色光芒，但盘面上那些代表追兵的光点并未消失，只是搜索范围似乎暂时被误导了方向。他松了口气，这才转身看向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陆湮。

陆湮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身体因剧痛和寒冷而微微颤抖。左臂的裂痕处，暗红的能量仍在缓缓渗出，在油污的地面晕开一小滩不祥的痕迹。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

渡鸦浑浊的眼睛扫过陆湮那诡异的晶体手臂，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蹲下身，动作不再粗暴，而是带着一种老工匠般的谨慎。他从油腻的皮袍内袋里摸索出几个粗糙的陶瓷小瓶，拔开塞子，一股浓烈刺鼻、混合着硫磺和草木灰味道的药粉被直接倒在了陆湮左臂的裂痕上。

一阵白烟冒起，伴随着血肉烧灼的细微声响。陆湮的身体猛地一抽，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意识似乎被这剧痛强行拉回了一些。

“忍着点！熵烬的毒，不用‘葬火灰’压不住！” 渡鸦的声音嘶哑，动作却不停。药粉接触到晶体裂痕和渗出的暗红能量，发出剧烈的反应，如同冷水滴入滚油，滋滋作响。暗红的能量流像是遇到了克星，被强行压制回裂痕内部，逸散的速度明显减缓。同时，一种强烈的麻痹感和灼烧感顺着左臂蔓延，暂时压过了那深入骨髓的剧痛。

陆湮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渡鸦那张布满皱纹和油污的脸。“为……为什么……” 他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救你？” 渡鸦冷笑一声，指了指还在微微闪烁的星垣罗盘，“因为老子欠的债，快还不起了！你要是现在就死在这臭水沟里，老子他妈的就亏大了！” 他语气恶劣，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而且……无咎那家伙……”

他话未说完，安全屋的角落里，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那个模糊的、信号不良的淡蓝色人形轮廓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