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年之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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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

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前方的枫叶小径尽头。

他看起来四十许人,面容与江逾白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更为刚毅,棱角分明,眼中沉淀着岁月淬炼出的威严与沧桑。

一身素锦青袍,此刻却因那勃发的威势而猎猎作响。

此人正是江家当代家主,江枫眠。

江枫眠的目光扫过全场,落在陈九歌身上时微微一凝,带着一丝复杂,随即急切地越过他,向他身后、向空气中探寻着:

“九歌?

他们说……逾白回家了?”

江枫眠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人…人呢?”

江逾白从小就叛逆,不愿一直被束缚在江家的小秘境之中。

屡次想要逃离这里,最后在其觉醒职业以后,终于脱离了江家的束缚。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父子俩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没有想象中久别重逢的惊喜笑脸,没有那声熟悉的“爹”,只有陈九歌的沉默和另一个陌生青年的凝重。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攥紧了江枫眠的心脏,呼吸都为之一窒。

苏铭犹豫片刻后,心念微动。

无声无息间,江逾白那失去了头颅的残躯,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厚积着枫叶的地上。

衣服被凝固的暗红色血块浸透了大半,刺眼得令人窒息。

江枫眠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他看着那失去头颅的、属于自己儿子的身体,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什么家主的威严,什么强者的气度,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悲恸猛地爆发出来,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勉强压抑住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嘶吼。

眼眶瞬间猩红,深沉的绝望与无力感如冰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逾白!我的儿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痛苦到扭曲的悲鸣终究还是从他齿缝中撕裂而出,响彻枫林。

后方传来一阵如同百灵鸟般清脆欢快的呼喊,由远及近,充满了纯粹的欣喜:

“哥?是哥回来了吗?

我就知道哥哥没事!”

一个穿着淡青色罗裙的少女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拨开沿途低垂的枫枝疾奔而来。

她容颜娇俏,眉眼与江逾白极为相似,只是更为灵动活泼,此刻脸上洋溢着纯粹无比的喜悦。

她是江逾白的胞妹,江晚晴。

然而,当她带着雀跃的目光触及地上那具无头残躯时,所有的笑容骤然冻结,然后粉碎。

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兄长的惨状。

从极致的喜悦到难以置信的惊恐,再到铺天盖地的绝望……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陡然划破了小秘境的寂静。

江晚晴娇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残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崩溃,意识仿佛被瞬间抽离。

双眼一翻,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后栽倒。

旁边静立的玄霜身影微动,瞬移般出现在江晚晴身后,稳稳扶住了她失力的身躯。

江枫眠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但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却彻底出卖了他内心撕裂的剧痛。

他目光如刀,似要割裂空气,猛地转向苏铭和陈九歌,声音嘶哑:

“说!谁干的?!”

苏铭上前一步,神情肃穆,将江逾白的遭遇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

当听到“樱花国派来的人”这几个字时,江枫眠眼中本已燃起的滔天怒火,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倏地黯淡下去。

“樱花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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