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污秽的养料(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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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凝视虚空的瞳孔。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贴身剪裁勾勒出过分清瘦的腰线,长发松松挽起,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听到脚步声,她没有立刻转身,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侧脸在壁炉跳动的火光映照下,线条冷硬而平静。

“你来了。”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没有谄媚,没有恐惧,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魏友泉停下脚步,深邃的目光扫过整个客厅。一切看似如常,奢华,整洁,却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是光线?比平时更暗,只有壁炉和几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阴影拉得很长。是气味?除了她常用的那种冷香,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甜中带腥的陌生气息,让他想起某种热带腐败的花。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苏晚身上,带着惯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是威尼斯那种表演式的痴缠,也不是之前绝望后的麻木。而是一种……从内里透出来的、冰冷的坚硬感。

“画不错。”他淡淡评价,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动作从容,仿佛这里是他的领地。他习惯于在任何场合掌握主动权。

苏晚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笑容,眼神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那眼神深处,不再是空洞或乞怜,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投下石子也激不起涟漪。

“随手画的,还没想好名字。”她走向沙发,姿态优雅地坐下,双腿并拢斜放,手自然地交叠在膝上,“或许可以叫……《凝视》。”

魏友泉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抿了一口酒,目光没有离开她。“听说你前几天,处理了一点‘小麻烦’?”他旧事重提,语气随意,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苏晚的指尖在膝盖上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松开。她抬起眼,直视着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算不上麻烦。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给了点教训,让他学会闭嘴而已。怎么,魏先生对我的‘管教’方式有意见?”

她非但没有回避,反而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将事情轻描淡写地定性为“管教”。这种态度,是前所未有的。

魏友泉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审视。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酒杯在指尖轻轻转动:“意见?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我温顺的小猫,突然亮出了爪子?”

“温顺?”苏晚轻笑一声,那笑声干涩,不带丝毫暖意,“一直温顺,迟早会被主人忘记,甚至……扔掉吧?”她目光扫过那幅诡异的画,“就像那幅旧画,看久了,再美也会腻,不如换幅新的,刺激一下视觉。”

她的话里有话,直接将彼此的关系比作主人与宠物,旧画与新画,充满了自贬,却又带着尖锐的讽刺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直白。

魏友泉眯起了眼睛。他习惯了苏晚的挣扎、隐忍或表演式的顺从,但这种带着刺的、近乎坦率的阴暗,让他感到一种新鲜的危险感。就像明知一瓶酒可能有毒,却因其诡异的色泽和香气,反而更想尝一口。

“所以,你现在是想做那幅‘新画’?”他语气低沉,带着玩味。

“不,”苏晚摇头,目光再次投向那幅画,眼神空洞,“我不想做画。我想做……那只凝视的眼睛。”她转回头,看向魏友泉,眼神深处那潭死水仿佛泛起一丝诡异的波动,“看看最终,是你厌倦了把我换掉,还是我……先看透你的游戏规则。”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蜂蜜,带着甜腻的窒息感。魏友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产生不可控裂纹的珍贵瓷器。

忽然,苏晚站起身,走向酒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是温和的红酒,而是和他一样的、不加冰的威士忌。她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让她苍白的脸颊迅速泛起红晕,眼神也蒙上一层水汽,却更显妖异。

“晚餐准备好了,”她放下酒杯,语气恢复了些许常态,却依旧带着疏离,“简单的法餐,希望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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