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累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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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额发的指尖。一种尖锐的刺痛和巨大的荒谬感交织着,几乎要冲破他冰冷的自制。

“父亲,”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像绷紧的弓弦,“魏氏的根基,不在一个名分上的继承人,而在我此刻掌舵的方向。东南亚的能源布局,东欧的基建项目,每一项都关乎未来十年的命脉。这些,才是真正的基业。”他巧妙地避开了“继承人”这个核心痛点,将话题引向冰冷的商业版图。

“方向?基业?”魏夫人忍不住站起身,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友泉!你是我儿子!我看着你长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把自己活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林薇哪点配不上你?家世、样貌、学识、对你的心意…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她的质问,像一根根细针,试图刺破魏友泉那层坚硬的冰壳。抗拒什么?抗拒一个没有苏晚的世界里,强行塞入的“知冷知热”?抗拒一个永远无法理解他心底那片荒芜的女人?还是抗拒那份被血脉和责任强行绑架的、冰冷的“体面”?

魏友泉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深潭般的眸子里,那翻涌的墨色更加浓稠,压抑着风暴。他沉默着,像一座拒绝融化的冰山,用最坚硬的沉默对抗着来自至亲的、沉重的爱和逼迫。

“砰!”魏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青瓷茶杯嗡嗡作响!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好!好!不谈继承人!不谈林薇!就谈你!魏友泉!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装着什么?除了那个冰冷的帝国,还有什么能让你像个活人一样有点温度?你母亲为你操碎了心!你就用这副冷冰冰的棺材脸来回报?!”

“温度?”魏友泉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父亲暴怒的视线。那眼神深不见底,如同万丈寒渊,里面翻涌着被强行撕开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直视的荒芜和疲惫。“父亲,您当年教会我的第一课就是,在魏氏这条船上,掌舵者不需要温度,只需要绝对的冷静和…无情。”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带着一种残忍的清醒,“我做到了。现在,您又要求我像个‘活人’?”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母亲瞬间苍白的脸,再落回父亲因震怒而涨红的脸上,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沉重的疲惫:“这艘船太大,也太冷。掌舵的人,早就忘了岸上的温度是什么样子了。您和母亲想要的‘继承人’、‘体面’,我会…考虑。”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仿佛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浓重的妥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

“考虑?”魏夫人抓住这个词,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友泉,你…”

“我累了。”魏友泉打断母亲的话,声音里的疲惫不再掩饰,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他不再看父母一眼,转身,迈着依旧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滞重的步伐,径直走向书房厚重的红木门。

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书房里压抑的空气,也隔绝了父母那沉重而复杂的目光。

走廊里灯光昏暗。魏友泉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向老宅深处那间巨大的、如同小型图书馆般的藏书室。这里收藏着魏家几代人的书籍,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纸张和皮革的沉郁气味。

他没有开大灯,只拧亮了书桌上一盏老式的绿色玻璃罩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在身后高耸的书架墙壁上投下巨大而孤寂的影子。

他在宽大的皮质转椅里坐下,没有去碰桌面上任何文件。身体向后深深陷入椅背,抬起手,用力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书房里父母的质问、林薇温婉却空洞的笑容、晚宴上冰冷的觥筹交错、还有…巴黎那间小公寓里温暖的灯光和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无数画面碎片般在脑海中疯狂冲撞、撕扯。

他需要一点…无关紧要的、能暂时麻痹神经的东西。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旁边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脊。那些大部头的经济学着作、晦涩的哲学典籍、厚重的家族传记…都散发着和他身上一样冰冷沉重的气息。

就在他的目光即将移开时,角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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