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放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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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似乎只有守住这个秘密,并祈祷她们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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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北站,巨大的穹顶下人流如织,空气里混合着汗味、廉价香水味和火车特有的铁锈气息。苏晚抱着念安,像一滴水融入浑浊的河流。她没有选择飞机场,那里目标太大,安检身份查验太严格。她需要更混乱、更难以追踪的方式。

她用现金买了两张最快发车的、目的地是法国东部边境小城斯特拉斯堡的火车票。她选择这里,是因为它毗邻德国,边境管理相对宽松,而且她记得那里有几个早年移民过去的华人社区,或许能找到一丝暂时落脚的机会。

念安第一次坐火车,兴奋地趴在车窗上,小手指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苏晚紧紧抱着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次车厢连接处的门开启,每一次有高大的男性身影经过,她的心脏都会骤然紧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神经崩断。

火车一路向东。窗外的风景从巴黎近郊的城镇,渐渐变成开阔的田野,然后是连绵的、笼罩在灰蒙蒙雨雾中的孚日山脉。念安玩累了,在她怀里沉沉睡去。苏晚却毫无睡意,抱着儿子温软的身体,像抱着唯一的救生筏,在恐惧的海洋里沉浮。口袋里那部新买的、只插了匿名电话卡的廉价手机,冰冷得像块石头。她不敢开机,不敢联系任何人,包括远在国内的父母。她怕任何一个微小的信号,都会成为魏友泉找到她的蛛丝马迹。

斯特拉斯堡到了。雨还在下,给这座以木筋屋和哥特式大教堂闻名的边境小城蒙上了一层阴冷的色调。苏晚抱着睡眼惺忪的念安走出车站,扑面而来的湿冷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异乡的陌生感和巨大的无助感瞬间将她吞没。

她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家庭旅馆,用现金支付了三天房费。狭小的房间带着一股陈旧的霉味,窗户对着一条狭窄的后巷。她反锁好门,放下念安,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在地。

念安被放下的动作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房间,小嘴一瘪:“aan…家呢?念安的家呢?”孩子的记忆里,那个小小的、有他涂鸦墙壁的巴黎公寓,才是家。

苏晚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爬过去,将念安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哽咽:“这里…这里就是念安和妈妈的新家。暂时的新家。等妈妈找到更漂亮的房子,就给念安画好多好多画在墙上,好不好?”

念安似懂非懂,但感受到母亲怀抱的温暖和声音里的悲伤,伸出小手笨拙地拍了拍苏晚的背:“aan不哭…念安乖…”

孩子的懂事像一把更锋利的刀。苏晚将脸埋在儿子小小的肩膀上,泪水汹涌而出,无声地浸湿了念安柔软的毛衣。巨大的痛苦、恐惧、漂泊无依的绝望,以及对未来的茫然,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溺毙。

她该怎么办?像惊弓之鸟一样,带着念安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间辗转逃亡?耗尽口袋里那些带着他烙印的金钱?让念安永远生活在阴影和恐惧里,没有朋友,没有稳定的生活,甚至…没有身份?

这个念头带来的绝望,比魏友泉本人带来的恐惧更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念安在她怀里再次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苏晚轻轻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冰冷的雨丝夹着风灌进来,打在脸上,带来一丝刺痛。

她需要钱。需要更稳妥的身份。需要让念安能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而这一切,似乎都绕不开那个她拼命想逃离的男人,绕不开那笔她痛恨却又不得不依赖的“梧桐树苗养护费”。

一个极其艰难、近乎屈辱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她的心头。

她颤抖着,从背包深处拿出那个记录着汇款的小本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日期和金额,还有一个被她用铅笔写下的、极其潦草的数字——那是魏友泉助理多年前联系她父母时,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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