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暮色沉沉宴席散,敖烈醉酒求安慰(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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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地、一丝不苟地刮压过去,确保那条折痕如同刀裁般笔直清晰。

最终,一块原本只是用来擦拭油污的布巾,被他叠成了一个棱角锐利、边线笔直、宛如豆腐块般方方正正的雪白小方块。

工整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和歪斜,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紧挨着那只空了的青玉海碗。

整个过程中,饭厅里异常安静。除了敖烈自己制造出的极其轻微的布巾摩擦声和折压声,再无其他声响。

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各异,却无人开口打扰。这沉默仿佛成了一种默许,一种等待,一种对他这近乎偏执的清洁和整理行为的集体围观。

他像是用这缓慢而精准的动作,为自己构筑了一个短暂而坚固的堡垒,隔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和未出口的调侃。

当他终于完成这一切,将那块方正的布巾摆好时,那专注得近乎凝固的空气才重新开始流动。

做完这一切,敖烈才仿佛真正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出来。

他缓缓抬起眼睑,那双深邃的龙眸扫过席间众人,眼神沉静如水,方才啃食的狂放和面对调侃的窘迫似乎都被这漫长的擦拭与折叠彻底封印。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主座之上——那位银发如雪、面容却如青年、气息渊渟岳峙的陆吾老祖身上。

他伸出那双刚刚被仔细清洁过、此刻显得格外干净修长的手。

稳稳地端起了自己手边那杯一直未曾动过的、盛满澄清灵酿的夜光杯。

杯壁冰凉,酒液微晃,映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

“师父。徒儿敬您一杯。”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恭敬,穿透了席间尚未完全散去的微妙氛围,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没有等待老祖完全将目光聚焦过来,只是双手持杯,对着陆吾老祖的方向,微微颔首致意。

话音尚在空气中余音袅袅,他便已仰起了头。线条优美的脖颈绷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喉结再次滚动。

杯中澄澈的酒液便如一道银河倾泻而下,直入口中。他饮得极快,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从容。

下颌与脖颈绷紧的线条在烛火下镀上一层微光,随着吞咽的动作,那利落的喉结有力地上下滑动。

每一次起伏都牵引着紧绷的肌理,勾勒出原始而充满力量的美感。

杯盏倾斜的角度恰到好处,最后一滴酒滑入唇间,他并未贪恋,也未迟疑,手腕利落地一收,空杯已稳稳落下。

这仰头、吞咽、收杯的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不羁的优雅与无声的决断,仿佛饮下的不是酒,而是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若此刻拓跋玉在场,瞧见自家夫君这行云流水又充满阳刚魅力的一饮。

怕是真的要心如擂鼓,脸颊飞霞,被那绷紧的颈线与滚动的喉结勾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了。

可惜这会儿,这位素来爽利泼辣的狐族小公主,正因为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羞赧心思。

正把自己当成了缩头乌龟,严严实实地闷在卧房里,是无论如何也“好意思”出来见人了。

徒留这满堂宾客,或明或暗地,将敖烈这干净利落、充满力量与魅惑的饮姿尽收眼底。

陆吾老祖端坐于主位,金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那涟漪最底层,是纯粹的?欣喜?,如同沉寂古潭投入一颗暖玉,温润地化开。

他这桀骜不驯的大弟子,终于褪去了那层扎人的尖刺,肯在人前,尤其是满座宾客面前,如此郑重地执弟子礼,这份心意,比琼浆玉液更醇厚。

然而,欣喜之上,又飞快地掠过一层?惊讶?。惊讶于敖烈此时态度的转变之彻底。

更惊讶于他动作间那股沉淀下来的力量感,与往昔的浮躁判若两人。

这份沉稳,竟让陆吾老祖心底生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慰藉?仿佛看到了历经烈火淬炼后,初显锋芒的神兵。

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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