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金棒镇魂邪魅消,狼魂离体化萤火(3 / 9)
楚:“放心,到时候俺替你劝架……定让她给你们这帮老家伙——”
尾音陡然拔高,化作震梁大笑:“——留、个、全、尸!哈哈哈哈!”
楚言瞳孔骤缩,却见躺椅上的敖烈突然咳出金血。
一缕黑气从唇缝倏然窜出——竟是相柳临死种下的怨咒。
白念玉袖中突然飞出一枚狼牙玉佩,将黑气吸入其中。
少年握住滚烫的玉佩,望向昏迷的父亲泪如雨下。
窗棂外,无人察觉的屋檐阴影里,白战残魂正随夜风渐渐消散。
他最后凝视着儿子哭泣的侧脸,虚影化作万千萤火,飘向东海尽头星月交辉处...
卧房内,鲛绡帐幔低垂,帐顶绣着九重云纹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拓跋玉躺在榻上,鸦青长发如瀑般散落枕畔,眉心一点朱砂痣在苍白肌肤上格外刺目。
昏睡中的拓跋玉似有感应一般,她睫毛轻颤,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细瓷般的面颊上拖出蜿蜒水痕。
那滴滑落的泪已洇入繁复的并蒂莲纹深处,只留下一点深色的印记,如同被月光灼伤的暗痕。
拓跋玉在锦缎软枕间骤然睁眼,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湿意。
喉间火烧火燎的痛楚撕扯着她,每一次吞咽都似含着沙砾。“浮春…”
她撑起身,嘶哑的嗓音像生锈的刀刮过枯木,“…水。”
浮春猛地从守夜的小杌凳上惊醒,手中针线活计“啪嗒”掉地。她慌忙将紫檀案几上那只藤编布兜护在怀中。
兜中粉霞流转的龙蛋静静卧在绒垫上,蛋壳表面淡金色的脉纹随着呼吸般的韵律明灭,仿佛沉睡生灵的心跳。
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温润的蛋壳确认无恙,才急步走到嵌螺钿的黑漆圆桌前。
青玉壶倾出清冽泉水,撞入天青色冰裂纹瓷盏,漾开一圈细微涟漪。
她双手捧盏疾趋至榻边,腕上银镯与杯壁轻叩,发出泠泠清响。
拓跋玉接过杯盏仰头痛饮,喉颈拉出脆弱而急促的线条。水流冲淡了灼痛,却冲不散心头莫名空茫的迷雾。
她将空盏递还,目光掠过浮春臂弯里透出霞光的布兜,又扫向寂静无声的雕花门扇:“夫君与楚言…去了何处?”
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初醒之人特有的、不设防的困惑。
“哐当!”浮春腕间的银镯猛地磕在盏沿。她僵在原地,冰裂纹瓷盏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在织金地毯上滚了几圈,残留的水迹晕开深色花斑。
她甚至忘了怀中的龙蛋,布兜从臂弯滑落半寸,惊得她慌忙托住,蛋壳上流转的金纹骤然急促如疾弦。
“夫…夫人?”浮春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飘来,每个字都浸着冰冷的恐惧,“您…不记得了?”
她盯着拓跋玉茫然的脸,那眼神清澈得如同未被风雪侵染的湖面——这绝不是三日前那个眼含雷霆、亲手将匕首抵在心口,放血诛邪的夫人!
寒意顺着脊椎蛇行而上,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攫住她:邪祟未除,它从主上体内逃逸…钻进了夫人躯壳!
“是您亲口命小少主携楚侍卫上问道台!”浮春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要用话语筑起一道抵挡恐惧的堤坝。
“求见重阳真人!请掌门与三位仙长驾临涤尘居镇妖!主上他…他两日前就被妖物附体……”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拓跋玉的眉头越蹙越紧,眼中只有全然陌生的迷雾,甚至因她激烈的言辞流露出些许不安。
这无辜的神情比最狰狞的妖相更令浮春胆寒——夫人绝不会对主上遇险无动于衷!
“奴、奴婢去看看小少主可曾回转!”浮春猛地躬身,几乎将怀里的龙蛋撞上自己胸口。
她不敢再看拓跋玉的眼睛,跌跌撞撞冲向房门。
织锦地毯的缠枝纹绊住了她的软缎鞋尖,浮春那瘦弱的身影突然如受惊的兔子般,踉跄着撞上厚重的紫檀门板,铜门环发出沉闷的哀鸣。
那原本合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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