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被底藏羞遮粉面,掌中缱绻渡良宵(2 / 8)
她身前,姿态低柔得如同侍奉一株初绽的、带着晨露的娇蕊。
他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极缓极轻地,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将那条沾染了湿冷与不适的下裳,小心翼翼地褪下。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无言的尊重与怜惜,唯恐再惊扰她一丝一毫。
温热的棉帕带着氤氲的暖雾,被他轻柔地执起。他细致地、一寸寸地拂拭过她微凉的小腿肚,直至纤细的踝骨。
那力道轻若鸿羽飘落,每一次抚触都浸满了无尽的疼惜与呵护,仿佛他指尖所及的,是这世间最无瑕、最易碎的羊脂琼玉。
他沉默而专注,以这无声的涤拭,温和地驱散她肌肤上的寒凉,更似在拂去她心湖之上凝结的霜雪与沉重的屈辱。
白战始终沉默着,所有的语言都融入了这专注的动作里。他以这无声的虔诚向她诉说:这一切并非污秽,亦非耻辱,这仅是他视若生命、甘愿倾尽所有温柔去守护的脆弱与真实。
拓跋玉紧捂着脸的手指微微泄开一道缝隙。
泪光氤氲的视线里,那个曾于尸山血海中踏血而行、令北境敌军胆裂魂飞的男人,此刻正半跪在她足边。
染过无数鲜血的宽厚手掌,此刻却以近乎朝圣的姿态,捧着最柔软的棉帕。
带着薄茧的指节每一次移动都谨慎如丈量疆土,正将她最不堪承受的狼藉,一寸寸拭成皎洁的雪原。
那专注的侧脸线条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柔和,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执拗的心疼。
这份沉默的、毫无保留的接纳与呵护,像一道滚烫的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垮了她心中最后一道名为羞耻的堤坝。
更多的泪水汹涌而出,却是掺杂了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是羞,是恼,更是一种被全然包容、被深深疼惜的酸楚与委屈。
擦拭干净后,白战没有丝毫停顿。他迅速解开自己身上尚带着体温的玄色中衣系带,没有丝毫犹豫地脱下。
线条硬朗的上半身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肩胛处一道新鲜的、已经结痂的暗红色狭长擦伤赫然在目。
这细节刺痛了拓跋玉的泪眼,白战却浑不在意。
他只用那件还带着他灼热体温和熟悉气息的中衣,轻柔而仔细地包裹住她,如同为珍贵的器皿覆上最柔软的锦缎。
做完这一切,他才再次将她稳稳抱起。这次,他的动作更加沉稳,怀抱也更加紧密,仿若要将自己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
白战抱着拓跋玉,一步步走回温暖的卧房,重新将她安置在铺着干燥柔软锦褥的床榻之上。
脚底一接触到干燥温暖的被褥,拓跋玉便如同受惊的蚌壳,猛地蜷缩起身体。
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那厚厚的锦被之中,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出来。
这层织物是唯一能将她与这难堪世界隔绝的堡垒。
她紧紧闭着眼睛,濡湿的长睫如断旗黏连,在苍白的颊上投下溃败的阴影。
双颊滚烫似烽燧余烬,一路烧灼至耳廓,几乎要点燃发丝。
纵然与他骨血融契,腹中更孕育着新的生命——她也无法承受!
无法直视,在这至亲至爱的疆域里,她引以为傲的城池竟似婴孩般骤然失守。
这赤裎的、无从遮掩的脆弱洪流,将她经年筑起的、引以为盾的骄傲与矜持,冲刷得片甲无存。
拓跋玉此时只想消失,只想躲进一个没有任何目光能触及的、永恒的黑暗角落。
被窝里,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脆弱的尊严屏障。
她将脸深深埋进带着阳光和皂角气息的干燥被褥里,无声的泪水再次浸湿了柔软的棉布。
外面那个男人的存在,他的呼吸,他落在锦被上极有穿透力的目光,都让自己犹如芒刺在背,羞愤欲死。
世界缩成了这方寸之间的黑暗与温热潮湿,她像一只受伤的兽,只想在这自欺欺人的庇护所里,舔舐那难以愈合的羞耻伤口。
夜漏将残,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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