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故人重叩旧师门,一殿春秋照故痕(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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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露子见状,连忙堆起笑容起身,搓着手道:“哎呀,掌门师兄息怒,息怒!都怪云崖子师弟腹中那条千年酒虫馋得打滚,实在按捺不住,这才拖着我们两个老家伙,心急火燎地跑来太虚殿,想先讨一杯解解馋,绝非有意怠慢师兄……”他边说边向云崖子使眼色。
一旁的云崖子正拎着酒葫芦,闻言呛了一下,瞪圆了眼刚要反驳,却被风鸣子洪亮的大笑声抢了先:“哈哈哈!玄露师兄,你这锅甩得忒不地道!明明是你自个儿心痒难耐,念叨着要早早瞧瞧龙隐那小子带来的新奇玩意儿,才嚷嚷着‘掌门师兄素来大度,不拘小节,咱们先走一步无妨’,这会儿倒赖云崖师兄的酒虫了?哈哈哈!”
风鸣子笑得前仰后合,脸庞因畅快的大笑而泛起红晕,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促狭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揭了玄露子的老底。
白战在一旁忍俊不禁,轻轻咳嗽一声,适时地上前半步,对着蓝鹤唳和三位师长辈团团一揖,温言道:“掌门师伯,三位师叔,美酒佳肴已备,寒暄叙旧,不如先请移步上座?弟子们也好安心侍奉。”
他姿态谦恭,言语得体,恰到好处地缓和了方才的笑闹。
几人一听,连声道:“是这个理儿!”“还是龙隐小子周到!”“掌门师兄请!”遂簇拥着蓝鹤唳,朝着大殿上首那几张铺着锦缎的紫檀木主位走去。
步履间,衣袖袍角带起微风,檀香与酒香在殿内无声交织。
待蓝鹤唳在主位正中安然落座,玄露子、云崖子、风鸣子依序分坐下首左右,白战才回到自己稍次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端起面前案上那只温润如玉的白瓷酒杯,杯中琼浆微漾,映着殿内明珠光华。
他目光扫过四位尊长,朗声道:“此杯薄酒,敬师伯师叔仙寿恒昌,道途永畅!”
话音铿锵,掷地有声。言罢,他仰头举杯,喉结滚动,酒液一滴不剩地滑入腹中,尽显豪爽与赤诚。杯底轻磕案几,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
云崖子捻着胡须呵呵一笑,眼尾褶皱里盛满促狭:“臭小子,今日重逢倒是刮目相看,这张嘴抹了蜜似的滑溜。莫不是百年间,天天搂着你家媳妇儿,拿甜言蜜语当功课练?”
他声音洪亮,裹着三分醉意七分调侃,在明珠辉映的大殿里荡开涟漪。
殿角青铜仙鹤香炉吐着袅袅青烟,沉香的气息与酒香交融,织成一张微醺的网。
酒过三巡,玉液琼浆已浸透众人衣衫。白战斜倚在雕花紫檀坐榻上,冰玉般的面庞浮起一层薄红,宛如寒梅初绽沾了朝露。
汗珠沿着他刀削斧凿的下颌线滑落,没入微敞的玄色衣襟。
这抹人间罕见的艳色,灼得两侧侍立的女弟子们呼吸凝滞,目光黏在他滚动的喉结与紧抿的薄唇上,痴迷如扑火飞蛾。
几道尤为露骨的视线,带着滚烫的探究与占有欲,如针尖刺在他裸露的脖颈肌肤上。
一股粘稠的厌烦猛然攫住白战。他眉峰骤然压紧,拧出一道深峻的“川”字,周身逸散的寒气无声弥漫,连案头琉璃盏中琥珀酒浆的表面,都迅速凝出细微的冰晶。
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他强抑着掀翻桌案、将那些放肆目光碾碎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掌门师伯与三位师叔在上,容不得他放肆。目光触及身旁昏昏欲睡的妻子,冷戾之色稍缓。
他深吸一口气,执起牙箸,从剔透的水晶虾仁塔顶夹起最饱满的一颗,虾仁颤巍巍悬在箸尖,水光淋漓。
“玉儿,”他侧身俯近,醇厚嗓音压得极低,裹着小心翼翼的爱怜,热气拂过妻子鬓角微乱的碎发,“为夫瞧着这虾极新鲜,你尝尝可合胃口?”
另一只宽厚手掌,已悄然覆上她搭在隆起孕腹上的柔荑,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衣料传递过去。
拓跋玉正陷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熟悉的低唤像投入深潭的石子,骤然惊破水面的平静。
她猛地睁眼,长睫震颤如蝶翼初展,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惊惶。
视线所及,金碧辉煌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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