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赦书忽降九重天,玉碎当年化柳烟(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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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福公公,以及那卷明黄的圣旨!

他下颌的线条陡然绷紧,牙关紧咬,腮边肌肉微微隆起,显出一种近乎狰狞的力道。

那双曾执掌千军万马、挥斥方遒的大手,骨节因用力而泛出嶙峋的青白色,紧紧攥成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捏碎什么。

一股狂暴、凶戾、如同受伤猛虎般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离他较近的几位大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缩了半步,仿佛靠近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整个太极殿的温度,仿佛都因白战的反应而骤然降至冰点。

?“定国公府……也在赦免之列?”? 一个冰冷得几乎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冰碴子,清晰地穿透了群臣压抑的骚动。

福公公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那如有实质的杀气刺得浑身一颤,拂尘的尾穗都跟着抖了一下。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顶着那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硬着头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补充解释道:“回……回王爷,陛下隆恩浩荡,诏书所言‘凡在囹圄,除十恶不赦、谋叛大逆者’,皆……皆在赦免之列。定国公府……虽犯重罪,然……然其族人所犯,经三司会审定谳,罪状所列……非……非谋叛大逆之首恶条款……”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额角已是冷汗涔涔。

“非谋叛大逆之首恶?” 白战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角忽然咧开一个极其古怪、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绝非笑容,而是滔天怒火的扭曲前兆。

他猛地抬头,目光不再是针对福公公,而是越过他的肩膀,直射向蟠龙宝座上那个被冕旒遮挡了表情的少年天子——他的侄儿,皇帝白朗!

那目光中蕴含的复杂情绪,足以让最迟钝的人心惊胆寒:有难以置信的震惊,仿佛看到最荒谬绝伦之事;有被彻底激怒的狂涛,如同领地遭受侵犯的兽王;更有一种深沉的、被刺痛后的悲愤!

先帝晚年,缠绵病榻,心中最深的郁结与恨意,便是这背主求荣、勾结外敌、证据确凿的定国公府!是先帝亲口御批“尽诛九族,以儆效尤”!

是白战自己,亲自带兵查抄了那座煊赫百年的府邸,将那些道貌岸然的罪囚锁入天牢最深处!那些阴暗潮湿的石牢里,每一块砖石都浸透着先皇的愤怒与皇家的耻辱!

?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诛九族的死罪!??永不赦免的烙印!?

如今,竟被这一道轻飘飘的、为了庆贺大婚而颁发的赦书,给抹掉了?给赦免了?!还是由他白战亲手扶持上位、视若亲侄的小皇帝亲手抹掉的?!

荒唐!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一股暴烈的血气猛地冲上白战的头顶,眼前甚至瞬间掠过一片猩红。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涌咆哮的声音,像塞外战场上催战的鼓点。

杀意,纯粹而冰冷的杀意,不受控制地在他眼底弥漫开来,那是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趟出来的本能反应。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去按腰间那柄伴随他征战四方、饮血无数的佩刀“断魂”,那刀柄上缠绕的鲨鱼皮纹路,此刻似乎都在渴望着熟悉的腥甜!

然而,就在这毁灭性的怒火即将冲破理性的堤坝之时,一幅画面毫无预兆地、极其鲜明地撞入他的脑海:一双眼睛。一双清澈得如同漠北最深最纯净湖泊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是他的妻子,镇北王妃,名义上的定国公府五姑娘——柳树儿亦是现在的拓跋玉。

?柳树儿…这个名字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瞬间烫穿了白战狂暴的怒火,带来一阵尖锐的、深入骨髓的心疼。

她是定国公府的“义女”。一个顶着“五姑娘”名头的、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白战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痛。他想起了六岁时的那个寒冬黄昏。

在护城河边,那个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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