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醉雨摧心玉魄寒,暖玉生烟渡劫波?(2 / 8)
惊扰了她脆弱的元神。
他小心翼翼地将拓跋玉的手臂放回锦被之下,掖好被角,确认她没有丝毫不适后,才缓缓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床前投下一道阴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几步便走到拓跋野面前,足下无声,却带着千钧之力。
没有多余的言语,他抬手,干燥而带着薄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拓跋野绷紧如铁的肩甲上。那力道不似安抚,更像是一种冰冷的驱离信号。
“大哥。” 白战的嗓音低沉平稳,却似淬了寒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拓跋野麻木的神经上,“王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
他刻意强调了“玉儿身子虚,需静养”这几个字,目光锐利如鹰隼,锁住对方失焦的瞳孔,“外头风雨虽停,军营不可一日无帅。若无事……”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逐客之意已昭然若揭,“请回吧。早膳简薄,本王就不虚留了。”
他甚至不给拓跋野任何辩解或道歉的机会,他已骤然转身,玄色衣袂带起一阵冷风。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入口,一把掀开那垂地的珠玉锦帘,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身影瞬间隐没于外室稍显明亮的晨光中。
“来人!” 一声更显冷厉的呼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澄心堂的外间,“送客!”
门外值守的侍卫显然是训练有素,早已在统领护送太医时便已候命。
闻令立刻有两名身形矫健、面容肃然的侍卫跨步而入,动作迅捷利落,对着拓跋野的方向躬身抱拳,声音洪亮却毫无温度:“拓跋公子,请!”
这一声“请”,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砸醒了拓跋野浑噩的神经。
他心尖猛地一颤,空洞的双眼终于聚焦,看清了眼前肃立的侍卫,听到了帘外尚未散尽的余音。
一股混杂着巨大羞惭、无地自容和刺骨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知道,他的妹夫,这位以铁血手腕着称的镇北王,是真的动怒了。
这怒意并非源于个人恩怨,而是源于对他惊扰了玉儿休养之地、带来无妄之灾的滔天不满。
这王府澄心堂,此刻已容不下他这个“罪魁祸首”一丝一毫的气息。
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至极、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像是要把满腔的苦痛咽回去。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终于颓然地垂下头,不再看床榻上的拓跋玉,仿佛怕再多看一眼都会灼伤自己。
他默默地、僵硬地转身,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着千斤镣铐,跟随着侍卫,一步步挪出了温暖的内室,踏入稍显清冷的外间,再穿过雕梁画栋的门厅,走出了澄心堂厚重的朱漆大门。
门外,雨后初晴的晨光格外清冽,带着草木湿润的芬芳。
柔和的曦光抚过王府飞翘的檐角,在青石地砖上流淌。
然而沐浴在这晨光中的拓跋野,身影却显得无比萧索、佝偻,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脊梁。
他没有回头,一步一步,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那身象征荣耀与力量的银甲,在朝阳下反射着冷硬的光,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灵魂深处弥漫的灰败。
魁梧的背影在长长的回廊、在空旷的庭院中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王府巍峨门楼投下的影子里,如同被这片属于白战和拓跋玉的天地彻底抹去。
几乎在拓跋野的身影融入门外晨光消失不见的同一瞬间,澄心堂内室那刚刚落下的珠帘再次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撩开。
白战去而复返,方才面对拓跋野时的冷厉与锋芒瞬间收敛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他几步便跨回床榻边,动作快得带起一丝微风。
床上的拓跋玉在他离开的短暂时间里,似乎又陷入了半昏半醒的状态,长长的睫羽不安地颤动着,眉心微蹙,苍白的唇瓣无意识地抿着。
她身上裹着厚厚的雪貂绒毯,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