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血溅春庭惊残萼,履痕疾处觅旧痕(3 / 7)
般的无意识闷哼。
而王爷,就站在一旁,脸色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眼神锐利得能刮骨,盯着那片血肉狼藉,周身散发着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怒意和森然煞气。
“太…太残忍了…” 浮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王妃…楚大哥,楚大哥的左手…会不会…会不会废了…” 她不敢想象那一幕意味着什么,对一个顶尖的武者而言。
哥哥!拓跋野!浮春话语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在拓跋玉的心尖上。
哥哥”和“楚侍卫”被同时提及,外殿的血腥场景,王太医的紧急救治…哥哥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会在王府内出事?
还牵连到夫君的近身侍卫重伤至此?是刺杀?意外?还是…那个瞬间,无数惊悚的念头在拓跋玉脑中闪电般炸开,每一种都让她心惊肉跳。她再也坐不住!
“噌”地一声,拓跋玉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翻了身下的锦墩。云舒惊呼一声,连忙扶住摇晃的妆台。
拓跋玉看也不看,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浮春,甚至顾不上发髻尚未完全固定,几缕碎发散落额前也浑然不觉。
那支点翠凤尾簪孤零零地躺在妆台上,映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内殿与外殿不过隔了一重门槛和垂花门廊,此刻这段短短的路程在拓跋玉脚下却显得无比漫长。
她几乎是提着裙裾一路疾行,锦缎鞋履踏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失了王妃应有的从容仪态,只剩下一片焦灼。
浮春捂着胸口,强压下翻腾的恶心感,跌跌撞撞地紧跟在后面,气息急促。
尚未完全踏入外殿,一股混合着草药、金创药粉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浓稠的血液特有的铁锈味,便汹涌地扑鼻而来。
这味道比在内殿浮春描述的更为真切、更具侵略性,霸道地钻进拓跋玉的鼻腔,瞬间勾起她胃里的不适,让她脚步微微一滞。
她屏住呼吸,目光如炬,迅速扫过整个外殿区域。
虽然大部分明显的血迹已被清理过,但青砖地面上,仍能看到大片大片深深沁入砖缝、难以彻底清除的暗红水渍,宛如凶兽留下的巨大爪印。
几块沾满了暗褐色血污的粗布巾被胡乱丢弃在角落的铜盆里。空气里还残留着烈酒消毒后的刺鼻气味,以及止血药粉浓烈的辛香气。
人呢?拓跋玉的心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冷的深潭。
预想中混乱的救治场面、白战的身影、王太医的忙碌、楚言的惨状…全都消失了。
外殿里空旷得有些诡异。只有几个穿着灰褐色粗布衣衫的粗使侍女,正低着头,沉默而麻利地用浸湿的墩布用力擦洗着地面残留的痕迹,水桶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浑浊的粉红色。
她们的动作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战栗感,神情木然,仿佛在擦拭什么不祥之物,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更不敢抬眼去看突然闯入的王妃,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夫君呢?王太医呢?重伤的楚言呢?最重要的是——她的哥哥拓跋野,此刻又在何处?!
“王爷何在?”拓跋玉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死寂的空旷外殿中骤然响起,惊得那几个扫洒的侍女浑身一抖,差点打翻了水桶。
一个年长些的侍女慌忙跪下,头也不敢抬,声音细若蚊蚋:“回…回王妃的话…奴婢们不知。奴婢们来时,王爷和王太医…就已带着楚侍卫离开了。”
“去了何处?”拓跋玉追问,声音更冷了三分。
“奴婢…奴婢实在不知。”侍女的身体伏得更低,肩膀瑟瑟发抖,“只…只看到是往侍卫居所那边方向去的…” 她指的是王府西侧,靠近外院,专供侍卫们休息的排房区域。
侍卫居所?楚言被送回去了?那夫君和王太医必然也在那里。可是哥哥呢?哥哥拓跋野在哪里?
浮春明明说哥哥“出事了”,拓跋玉的心悬得更高,忧虑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难道哥哥也受了伤?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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