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血沁银铃碎月轮,??两魂一魄断深恩(3 / 4)
的杀意渐渐冷却。白战松开手,佩剑“当啷”坠地。
“莫寒……”他哑声唤道。
话音未落,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帐外传来:“且慢!”
军师谢琅踏着月色走来,广袖在风中翻飞如云:“莫将军乃我军肱骨,若斩之,无异于自断臂膀。”
白战没有回头。他只是盯着地上那缕银丝,恍惚看见他家的小狐狸坐在雪地里对他微笑。
帐外夜风骤急,卷起谢琅的衣袂猎猎作响。他听见白战的声音里混着沙砾般的嘶哑:“莫寒。”
那声呼唤让帐内众人齐齐一颤。单膝跪地的莫寒猛然抬头,看见白战垂落的眼帘下闪过一抹异色,那分明是拓跋玉惯常垂眸时才会有的弧度。
“军令如山,本将军不能在你这破先例。”白战忽然挺直脊背,刀刻般的下颌线在烛火中投下阴影,“但你可以代罪立功。”
他抬脚碾碎地上那缕银丝,碎屑在靴底发出细不可闻的崩裂声,“五日后,我要看见北狄左贤王的首级悬在辕门上。”
帐中骤然静默。年过六旬的副将赵仲甫最先反应过来,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腰牌,关节泛白得像是要嵌进铜皮里。
他浑浊的眼珠转了两转,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这口气拖得极长,几乎要化成帐外一声呜咽的风。
谢琅广袖下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依旧稳稳按住剑柄:“将军英明。”
莫寒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重重叩首:“末将遵令。”
帐帘被夜风掀起时,白战瞥见赵仲甫在阴影里偷偷抹了把眼角。老将军佝偻的背影映在帐壁上,像一株被雪压弯的老松。
夜色渐浓,营帐间的石板小路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战玄色战袍的下摆在风中翻飞,腰间佩剑的银穗子甩出一道道凌乱的弧线。
他几乎是跑着穿过营区,路过巡逻的士兵时,带起的风刮得火把摇曳,惊起几只夜栖的寒鸦。
“将军!”守门的亲兵刚要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
“滚去巡营。”白战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袖口绣的并蒂莲纹样,那是拓跋玉去年亲手缝的。
烛火将营帐内染成蜜色。榻上坐着的人听见动静,书页还摊开在《列女传》的某一页,墨字未干的批注写着“贞静自持”四字。
她抬头时,发间金步摇的流苏轻轻晃动,晃散了白战眼底最后一丝阴戾。
“玉儿...”
话音未落,人已经跨到了榻前。
拓跋玉还未来得及收拢书卷,就被扣着腰肢提了起来。白战的战甲硌得她生疼,却不及他唇舌间燎原的火。
“不...先用膳...”她推搡着,指甲在他锁骨上抓出红痕。
“先吃你。”白战咬着她耳垂含糊道,手掌顺着衣襟扣住她的腰肢。
帐外忽然传来巡逻兵甲胄碰撞的声响,拓跋玉羞得想躲,却被白战掐着腰按得更紧。
“呜...外面...”她气恼地捶他胸膛,却被他顺势压倒。
烛台被撞翻时,整座营帐都晃了晃。
将军!亲兵在帐外焦急喊道。
白战充耳不闻,只听见身下的人带着哭腔的呜咽,和书页散落一地的沙沙声。
当一道月光透过帐缝时,拓跋玉蜷在他怀里数他后背的箭疤。
“二十一道...”她指尖描摹着凹凸不平的伤痕,“下次再把自己弄伤,我就...”
“就怎样?”白战笑着去吻她发顶。
“就...就罚你抄三百遍《列女传》...”
白战哼了一声,把娇妻往被子里一裹,翻身压住她乱动的手:“抄书?”
“不...我错了...”拓跋玉的抗议声很快淹没在他的吻里。
青铜鼎里炖着的羊肉汤咕嘟冒泡,氤氲热气模糊了帐内烛光。
白战用乌木筷夹了块最嫩的羊肋排,吹凉了才送到拓跋玉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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