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曾跪佛前求正果,不如娇妻唤雪奴(3 / 5)

加入书签

作。

大雷音寺后山,琉璃池泛起涟漪。

“醒了?”观音指尖甘露滴在龙角,“魔气已除,你如今是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敖烈睁眼,金瞳澄澈如初生。池水倒映着他雪白袈裟,额间一点朱砂佛印灼灼生辉。

“弟子...谢过菩萨。”他合掌时,腕间一串菩提子突然断裂。

一百零八颗珠子滚落莲台,其中三颗显出奇异纹路——像极孩童笑脸。

三载后,杭州。

庭前老槐筛下碎金,蝉声忽地拔了个高,又戛然而止——原是卖冰盏的挑着铜盏叮当而过。青石板上漫开的水痕转瞬便叫日头舔尽了,倒像从不曾有过这抹凉意。

穿堂风挟着井水汽掠过竹帘,惊醒了瓷枕上午寐的人。半梦半醒间听得外头货郎拖长调子喊:“薄荷雪、荔枝膏——”尾音颤巍巍浮在灼热的空气里,竟比那琉璃碗里的冰屑化得还快。

西窗下新沏的梅子汤早凝了水珠,白瓷壁上一道道蜿蜒的痕,像谁用指尖蘸着写未完的暑气诗。

西湖连下四十天梅雨。

“娘亲,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狼舔着糖葫芦,看拓跋玉第七次修补那盏走马灯。灯面画着白龙逐月,她的银针却总扎到手指。

“你爹啊...”她望着西方轻笑,“被如来留下抄经书呢。”

暗处金蝉子攥紧佛珠。他亲眼看见敖烈在化龙池洗去尘缘,连“雪奴”这个名字都成了禁忌。

?三十三天外,摩睺罗伽境。

此处无昼夜之分,唯有七宝树终日发光。敖烈每日在龙形玉台上打坐,却总梦见桃花纷飞。这日案头突然多了幅画:墨荷丛中藏着条金鳞小鱼。

“此乃西王母所赠。”观音拂过画卷,“说是...贺你升任天龙之礼。”

敖烈指尖抚过鱼睛,莫名触到湿意。

这日,杭州的雨下了整整三日,拓跋玉跪在伽蓝寺山门外,青丝覆满雨水。

“求圣僧带我们母子见敖烈一面。”她第三次叩首时,怀中熟睡的小狼突然惊醒,伸出小手去接飘落的雨滴:“娘亲,爹爹在天上吗?”

金蝉子转动佛珠的手顿了顿。殿内十八罗汉像怒目圆睁,仿佛在无声呵斥这荒唐请求。

“女施主”老和尚终于开口,“三十三天外非血肉之躯可至。”

她将小狼推向金蝉子,“只求您...让这孩子见他父亲最后一面。”

?七彩祥云掠过南天门时,小狼好奇地摸着金蝉子的袈裟:“爷爷,爹爹真的变成星星了?”

老和尚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琉璃光海,忽然将酒葫芦塞给孩子:“喝一口,待会不论看见什么...别哭。”

摩睺罗伽境的守门金刚见到他们时,月牙铲轰然落地:“师...师兄的家眷?”

?敖烈正在七宝莲台上诵经。

佛经突然无风自动,他抬头看见殿门处逆光站着个小小身影——那孩子手里攥着串糖葫芦,琥珀色瞳孔与他如出一辙。

“八部天龙广力菩萨。”金蝉子合掌轻笑,“可识得这人间孩童?”

敖烈的佛珠串突然崩断,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滚落莲台。有颗珠子滚到小狼脚边,孩子捡起来惊呼:“是爹爹画的小乌龟!”

——那是雪奴当年哄儿子睡觉时,刻的玩具。

拓跋玉倒在三十三天的白玉阶上,唇角溢出的鲜血在纯净的仙阶上洇开刺目的红。凡人之躯强登天界,她的五脏六腑早已被仙气灼伤,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敖烈站在莲台之上,金眸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敖……烈……”她气若游丝,却仍固执地望着他。

可那双曾经温柔注视她的眼睛,此刻只有佛性的空寂。

小狼被金蝉子抱在怀里,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挣扎着,朝拓跋玉伸出小手:“娘亲!娘亲怎么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