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半青灯照孤枕,一缕幽香入梦来(3 / 4)
法的撞向每一处阴影——假山后、回廊下、枯井旁,希望能在某一个转角撞见她,可每一次,都只有更深的寂静迎接他。
他的喉咙里滚出低笑,笑声却像是呜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渗进砖缝,像某种无望的献祭。
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西苑,这处院落早已荒凉,只有一处废弃的水潭。
他踉跄着扑到潭边,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弯月从云层中缓缓浮现,月光下,死水泛着油亮的黑光,像凝固的血。
“娇娇,我来了…”白战嘶吼着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水面,一阵刺骨寒意便顺着手指爬上来。
他猛地缩回手,水面荡开一圈涟漪,倒映着碎成千万片拓跋玉的脸:微笑的,流泪的,最后是空洞的。
白战的双脚已经踩进潭里,冰冷的潭水漫过小腿,刺骨的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只是死死盯着潭中央,那里似乎有一团白影在浮动。
“娇娇!”他嘶吼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就在他即将栽入深水的刹那,一只有力的手从后面死死拽住他的衣领。
白战挣扎着回头,月光下,拓跋野铁青的脸近在咫尺。
“你疯了?”拓跋野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一样锋利:“这潭水三丈深,底下全是淤泥,你想死吗?”
白战的嘴唇颤抖着:“她在
拓跋野的手劲更大了,恨不得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我妹妹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白战脸上“你要是真想见她,就该好好活着,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寻死。”
潭水被两人的动作搅动,泛起浑浊的波纹,那抹白影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拓跋野攥着白战的衣领将他从潭中拽上岸,中途一直不敢放手,一路拽着人回主院,他怕自己稍微走神,这个处在崩溃边缘的铁血将军,指不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放开!”白战挣扎着,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娇娇还在
拓跋野手臂肌肉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已经不在了!”
他猛地将白战按在廊柱上:“你看看自己,一城统帅成了什么样子?”
白战的银发湿漉漉的贴在惨白的脸上,嘴唇因寒冷而青紫。他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对上拓跋野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那你为何拦我?让我随她去…”
“因为娇娇希望你活着。”拓跋野的声音炸响在庭院中,几个路过的小厮吓得缩了缩脖子。
他拽着白战继续往前走,水渍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拓跋野苦口婆心的劝着:“我妹妹生前最舍不得你吃一点苦,你就不能让她走的安心吗?”
白战的身体一颤,像是被鞭子抽中,主院的门被拓跋野一脚踹开:“热水,干净衣物。”他厉声喝道,丫鬟们立刻四散奔走。
浴间很快蒸汽氤氲,拓跋野将白战推进去,随手关上门。
“脱衣服,进去。”拓跋野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除非你想得风寒死掉,那倒是省事了。”
白战冷笑一声,却还是机械的解开湿透的衣衫。苍白的皮肤上,几道狰狞疤痕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拓跋野别过脸去,下颌线条绷得死紧。
当白战沉入水中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拓跋野背对着他整理药箱,金属器械碰撞声在静谧中格外刺耳。
“为什么要拦我?”白战突然开口,声音飘忽“让我沉下去…就能见到她了。”
拓跋野手中的药瓶“砰”地砸在柜子上。他转身,看到白战仰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睫毛滚落,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拦我?”
拓跋野几步跨到浴桶前,双手撑在桶沿:“漠北六十万将士等着他们的统帅,六城百姓指望你保护,你呢?整天泡在酒坛子里。”
白战猛地睁眼,漆黑的眸子里燃起怒火,“你以为我想吗?”他从水中哗啦站起,水花溅了拓跋野满脸“每次拿起军报就想起她说过要和我一起守护边疆…”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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