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卧七日朱颜逝,梦醒五更玉骨寒(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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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要快”拓跋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若是路上有人阻拦…”

“杀无赦。”赤影接话,眼中寒光一闪,随即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原地。

灵堂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纸钱燃烧的噼啪声。拓跋野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棺中那张安详的睡颜上。他的妹妹拓跋玉,昨日还笑着为他系上平安符,今日却已…

他猛地一拳砸在棺木上,楠木发出沉闷的巨响,惊得檐下白幡剧烈晃动。

“查!”他对着空荡荡的灵堂嘶吼,“给本殿查清楚,若是让本殿知道是谁害我家娇娇,本殿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最后一句话在灵堂内回荡,震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宛如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赤影回来时,军医是被他直接扛在肩头的。那老军医须发皆白,此刻却像个麻袋般被倒挂着,官帽歪斜,腰带松散,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放…放老夫下来!”军医捶打着赤影的后背,声音发颤“成何体统!”

赤影充耳不闻,大步流星走到拓跋野面前,这才将人往地上一放。

老军医踉跄几步,刚要发怒,却在看清灵堂情形的瞬间,僵住了。满室素缟,烛火摇曳,拓跋野那双赤红的眼睛在阴影中格外骇人。

“看诊。”拓跋野只吐出两个字。

老军医抖着手整理衣冠,目光扫过棺椁时明显一滞。他认出了那具楠木棺里躺着的女子,正是将军府的夫人,半月前还亲自给伤兵营送过药材。

“不是看…看…”军医结结巴巴的指着棺木。

“那边”拓跋野一把攥住军医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硬生生将他拖到偏厅。

白战被安置在罗汉榻上,一头白发散在枕上,衬得脸色愈发惨白。军医倒吸一口凉气,他记得这位将军几日前还是满头青丝。

“这…这是急火攻心,气血逆流所致。”军医搭脉的手都在发抖,“需要立即施针,再辅以…”

“救不活他,你就躺进那口棺材。”拓跋野的声音轻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军医的银针差点掉在地上,他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取出针包。第一针刚扎进白战的百会穴,昏迷中的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又溢出一缕鲜血。

“殿下饶命!”军医扑通跪下,“将军这是…这是自己不愿醒啊!”

拓跋野的眼神瞬息变得恐怖。他一把揪住军医的衣领,正要发作,忽听外间传来一阵骚动。

赤影闪身进来,脸色异常难看,“殿下,玉蝶来了。”

“带了多少人?”拓跋野松开军医,声音里似掺着冰碴。

“就她一个。”赤影压低声音,“捧着鎏金漆盒,说是来祭拜夫人…”

赤影的话还未说完,珠帘已被一双素手掀起。玉蝶着月白宫装,鬓边一朵白绒花,在满室素缟中竟显出几分诡异的和谐,她怀中漆盒雕着鸾凤,在烛火下泛着血色的光。

“殿下节哀。”玉蝶盈盈下拜,眼角却瞟向罗汉榻方向,“玉蝶听闻噩耗,特来送夫人…”

“滚出去!”拓跋野突然开口。

玉蝶的笑意僵在脸上:“殿下?”

“我妹妹的灵堂,”拓跋野慢慢转身,玄色衣袍下肌肉绷紧,“不是什么腌臜玩意儿都能进的。”

漆盒“哐当”坠地,一颗夜明珠滚出来,在军医脚边打转——正是七日前庆功宴上拓跋玉戴的耳珰,珠子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在烛光下像凝固的泪。

偏厅内气息一滞,连案上的烛火都似屏住了呼吸,这时,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众人回头时,只见本应昏迷的白战半挂在榻边,白发垂落如雪瀑,染血的手指深深抠进地板缝隙!

“原来…如此。”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涌出更多鲜血,“娇娇昨日回来…说珠子丢了…”

玉蝶踉跄后退的瞬间,赤影的刀已横在她颈间。而拓跋野正缓缓抽出佩剑,剑锋刮过鞘口的铜环,发出饿狼磨牙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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