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卧七日朱颜逝,梦醒五更玉骨寒(2 / 3)
> “莫寒跪地颤抖:“末将…不知。”
白战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你说什么?”
“府中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了…”莫寒额头抵地,声音哽咽:“夫人被发现时,已经…已经…”
白战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满头青丝寸寸成雪,一头栽倒在棺椁旁。
莫寒惊呼:“将军!”
辰时,拓跋野猛然从军榻上惊醒,仿佛被人从万丈深渊中硬生生拽回人间。他头痛欲裂,颅骨内似有千万根银针翻搅,喉咙里泛着血腥气。
帐内昏暗,唯有帐帘缝隙透进一缕冷光,照在案几上半盏早已凉透的残茶上。他伸手去扶额,指尖触到一层细密的冷汗,这才惊觉自己浑身湿透,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睡了多久?”他嘶哑低语,嗓音干裂如枯木。无人应答,帐外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鼻息粗重,似在催促。
拓跋野强撑着起身,双腿却如灌了铅,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待他掀开帐帘,刺骨的晨风迎面扑来,激得他浑身一颤。
天边残月未退,东方却已泛起一抹惨淡的鱼肚白,像是被刀锋划开的伤口,渗着血丝般的朝霞。
“不对…”拓跋野心头骤然一紧,某种不祥的预感如毒蛇般缠绕而上。他翻身上马,赤焰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漠北的春日,比严冬更叫人胆寒。狂风卷着沙砾,割得人脸生疼,他却浑然不觉,昨夜刚落的一场薄雪,还未积住。便被风撕成碎片,混着黄沙漫天飞舞。
远处起伏的沙丘上,几株枯草倔强的探出头,又被风压弯了腰,瑟瑟发抖。
拓跋野勒马停在将军府门前,黑氅猎猎作响,整座府邸被一片乌云笼罩。朱漆大门敞开,檐下白幡低垂,在风中无声飘荡,似招魂的鬼手。
府内隐约传来低泣,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掐着喉咙硬挤出来的哀鸣。拓跋野几乎是跌下马的,他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缓慢走进将军府,府内青石板上洒满纸钱,灵堂前跪满了下人,个个面如死灰,额头磕得血肉模糊,却仍机械般的重复着叩首的动作,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稍稍缓解心中滔天的悲怆。
灵堂正中,那具漆黑的楠木棺椁静静停放着,棺盖尚未合拢,隐约可见里面铺着的素白锦缎,那是他妹妹最爱的颜色。
棺椁旁,白战倒伏在地,一头乌发竟在一瞬之间尽数霜白,凌乱的散落在冰冷的地砖上。他嘴角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手指紧紧攥着棺木一角,指节泛白,即便昏死过去,也不愿松开最后一丝执念。
拓跋野踉跄上前,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伸手抚向棺内,指尖却在触及那冰冷面容的刹那剧烈颤抖起来。
“娇娇?”无人应答,唯有穿堂而过的寒风,卷起一片纸灰,如黑色的雪,纷纷扬扬落满他的肩头。
拓跋野的指尖在棺木上狠狠一扣,指甲几乎嵌入坚硬的楠木。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骇人的猩红。
“来人!”他厉喝一声,嗓音沙哑如刀刮铁锈。
跪在灵堂外的下人们浑身一颤,几个胆大的小厮慌忙爬进来,却不敢抬头,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把你们将军扶回房去。”拓跋野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心些,若他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的命。”
小厮们连声应是,战战兢兢的围上前去,却见白战手指仍死死扣着棺木边缘,指节青白,仿佛是与棺椁长在了一处。
两个小厮使了狠劲才掰开他的手指,触手却是一片冰凉,若不是胸口尚有微弱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拓跋野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白战架起,那一头刺眼的白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惨白如纸的脸,不过一夜之间,昔日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气,只剩下一具空壳。
“赤影!”拓跋野突然暴喝。
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暗卫如鬼魅般闪出,单膝跪地“属下在。”
“去请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