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战破阵,树儿兄妹重逢(3 / 3)
就在即将坠地的刹那,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了她。
白战素来冷峻的面容此刻布满焦灼,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娇娇!”
他厉声喝道:“传军医!”话音未落已将她打横抱起,玄色战袍在疾步间猎猎作响。
拓跋野正要跟上,却见白战猛然回首。那双常年征战沙场的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撕碎。
“滚开!”这一声暴喝裹挟着雷霆之怒,惊得周遭亲兵纷纷按剑。拓跋野生生刹住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抱着昏迷的少女,消失在帅帐的帘幕之后。
白战大步跨入帅帐,帐内烛火被劲风带得一阵摇曳。他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小女人放在铺着虎皮的军床上,动作轻柔得与平素杀伐果决的将军判若两人,树儿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近乎透明,细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浅阴影。
“将军,军医到了!”亲卫在帐外高声禀报。
“滚进来!”白战头也不回的厉喝,右手始终紧握着树儿冰凉的手指。他单膝跪在床榻边,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声音低沉的近乎嘶哑:“娇娇别怕,夫君在这儿。”
军医战战兢兢的掀帘而入,还未行礼就被白战一把拽到床前:“若治不好夫人,本将军要你全家的命!”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冰刃相接的动静,隐约听见拓跋野在远处怒吼:“北狄人偷袭,保护粮草!”
白战眉头紧锁,却仍纹丝不动地守在床前,只是对帐外厉声道:“传令莫副将,按第三策迎敌!本将军现在——”他的目光落在树儿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声音忽然放轻:“哪儿也不去。”
树儿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指,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白战疼得心脏狠狠一缩。
他俯身舔去那滴眼泪,在唇齿间尝到为旁人而流的苦涩。他眸色暗沉如夜,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西戎咒语将那个野男人凌迟了千万遍。
凭什么他的小祖宗要为他肝肠寸断?等小心肝醒了……白战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誓言咽下:定要那杂种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夫…君…”树儿突然梦呓,惊得白战连忙凑近,却听她带着哭腔呢喃:“求你,别杀他…”
白战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却在看到她痛苦神情时颓然松了力道。最终只是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的发颤:“小没良心的…”又猛地抬头对军医暴喝:“还愣着干什么?拿安神的汤药来。”转头却极轻地啄了下树儿发白的唇,带着几分委屈咬牙切齿:“等你好了,看我怎么罚你。”
树儿在朦胧中睁开眼时,晨光已透过帐幔洒落。她恍惚间对上白战布满血丝的双眸,这才惊觉自己正被他紧紧搂在怀中。昨日的记忆骤然回笼,她撑起身子,指尖不自觉地掐进白战的手臂。
“夫君…”她声音发颤,苍白的唇瓣抖得厉害,“我阿兄呢?”
见白战沉默,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你是不是把他——”那个可怕的字眼梗在喉间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发狠地捶打白战的胸膛:“你这个冷血的刽子手!为什么不等我醒来?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拳头砸在战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白战却纹丝不动,他任由她撕扯,只在她险些跌下床榻时更用力地扣住她的腰肢。怀中人哭得浑身发抖,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树儿绝望的呜咽像钝刀割着他的心:“这世上…我只剩阿兄这一个亲人了…也只有阿兄会记得我怕黑…”她突然脱力般软倒,泣不成声:“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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