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机初现(3 / 5)
,像被遗弃的孤儿。我快步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木箱,里面的***包装简陋,军械官在一旁颤声禀报:“苏大人,库房内***仅存37枚,您看这箱里的,半数以上都已受潮发霉,弹壳生斑,引信失效,根本无法使用。”我拿起一枚受潮的***,弹体上绿色的霉斑触目惊心,轻轻一晃,里面传来浑浊的水声,显然早已彻底报废。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带着压抑的怒火。
军械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着脸连连磕头:“苏大人,饶命啊!不是属下不尽力,实在是经费短缺,无能为力啊!***造价高昂,一枚抵得上十枚实心弹,朝廷已有半年没拨过军械款了,库房里实在无弹可用,只能用这些实心弹充数。”
“充数?”陈墨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一枚实心弹,翻看片刻后,怒不可遏地将其扔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弹药库中回荡。“这根本就是废铁!日军早已普及高爆***,爆炸后能产生破片杀伤,可穿透舰体装甲,而我们这些实心弹,顶多只能在敌舰甲板上砸出一个坑,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更别提这仅存的37枚***,半数失效,真到海战爆发,怕是主炮没打几轮就弹尽粮绝,只能坐以待毙!”
我郁闷的想起史料中记载的黄海海战实况,定远舰主炮正是因炮弹耗尽,最终只能用实心弹勉强御敌,最终饮恨海疆。眼前的37枚残弹,恰似历史悲剧的提前预警,每一枚都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军械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早已知道北洋水师弹药匮乏,却没想到竟匮乏到如此地步,破败到如此境地!这哪里是备战,简直是拿万千将士的性命,拿大清的海疆,当儿戏!
阳光透过弹药库狭小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那些冰冷的废铁炮弹。库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海浪拍击舰体的声响,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青禾站在我身后,紧紧咬着嘴唇,握着竹片的手微微颤抖,在“弹药匮乏”后郑重添上“***仅37枚,霉变过半”,炭笔在竹片上划出深深的刻痕,仿佛要将这触目惊心的数字刻进骨髓。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心中翻涌着愤怒与无力,只是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用行动代替言语。
离开弹药库时,夕阳已西斜,将海面染成一片血色。甲板上的黄龙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悲鸣。我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渐渐沉落的夕阳,心中满是焦灼与沉重。时间紧迫,日军虎视眈眈,若再不想办法争取经费,修缮舰艇,补充弹药,甲午海战的悲剧,终将如期上演。
当晚,夜色如水,威海湾陷入一片沉寂,唯有定远舰的舰桥,还亮着一盏孤灯。我揣着一张凭记忆画的日军舰队编制图,图上详细标注着日军主力舰艇的数量、型号、航速及武器配置,这是我多年研究甲午海战史料的心血结晶。深吸一口气,我敲开了刘步蟾的房门,陈墨紧随其后,手中提着一盏马灯,灯光在夜色中摇曳。
刘步蟾身着深色水师官服,刚卸下一天的疲惫,见我们深夜来访,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侧身让我们进屋:“锐,陈先生,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陈旧的海疆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我将手中的图纸摊在桌上,开门见山:“雪岑兄,我知道你忧心舰队,今日巡查所见,你也大致知晓。但我所言,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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