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波又起(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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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妃宴的喧嚣终于散去,金碧辉煌的宫殿重归寂静,只余下冰冷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空旷的回廊上。

永宁公主回到自己的宫苑,迫不及待地屏退了所有寻常宫人,只留下最心腹的侍女丹朱一人。她之前最为忠心耿耿、甚至愿为她赴汤蹈火的黛蓝已在城楼事件中折损,那份纯粹的忠诚如今已无处寻觅。此刻身边真正能商议机密、执行隐秘任务的,只剩下丹朱了。

她烦躁地在内殿来回踱步,手中紧紧绞着一条昂贵的苏绣锦帕,那精美的丝线几乎要被她的指甲掐断。她眼前不受控制地反复闪现着宴席上的画面:长孙烬鸿凝视永昭时,那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人的眼神;还有永昭那个贱人!她在父皇面前那般冷静破局、条分缕析、赢得满堂敬畏的模样!这一切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丹朱!”永宁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嫉妒而微微颤抖,美艳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本宫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再等!永昭那个贱人……她今日出尽了风头,抢走了所有的注意!连……连他都……”她说到此处,声音哽咽,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他的眼神……他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再这样下去,他眼里就真只剩下那个贱人了!”

丹朱深知主子的心病,眼珠狡黠地一转,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的意味:“公主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奴婢……倒有一计,或可……永绝后患。”

永宁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快说!”

丹朱吃痛,却不敢挣脱,凑得更近,气息喷在永宁耳畔:“奴婢近日留意到,永昭公主平日书写药方、笔记所用墨汁,似乎掺入了特殊的药材,带着一股独特的清苦药香,与寻常墨锭迥异,极易辨认。奴婢曾设法凑近嗅过,绝不会错……奴婢不才,于模仿笔迹上还有些心得……或可仿其笔迹,伪造一信。”

她顿了顿,观察着永宁骤然亮起的眼神,继续低语:“地点……选在芍药园东隅临水的那座废弃水榭,那里僻静无人,入夜后更是鬼影都不见一个……至于……如何让长孙将军‘情不自禁’……奴婢听闻,萧贵妃娘娘宫中,似乎藏有一些……来自西域的‘醉梦引’……药性极烈,据说只需一丝气息,便能让人……意乱情迷……”

“醉梦引?”永宁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疯狂而兴奋的光芒,脸上甚至浮起一层病态的红晕,“就是那个传说中……世间最烈、最难以抗拒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令人脸热心跳的场景,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好!太好了!就这么办!母妃那边看管甚严……但她的心腹罗嬷嬷,或许……本宫这就去找罗嬷嬷!丹朱,你立刻去准备模仿笔迹所需之物!务必、务必万无一失!要快!”

丹朱领命,立刻悄然行动。她设法从一个负责清理甘露宫垃圾的小内侍那里,用重金换得一小块被永昭废弃揉皱的药方残片,如获至宝般带回。她将自己关在密室,反复临摹那疏冷清秀、却自带风骨的笔迹,仔细调配墨汁,试图加入少许药材模拟那股独特的清苦气。最终,她挑选了与永昭平日所用极为相似的素白丝帕,用精心调配的、带着淡淡药味的墨汁,极尽所能地模仿,伪造了那封致命的邀约信:

“将军台鉴:今日宴上玉佩疑云,扑朔迷离,个中蹊跷,尚有未尽之言,关乎社稷暗流,非面陈难以尽述。戌时三刻,芍园东隅水榭,盼君拨冗一晤,以期解惑。切盼。永昭。”

字迹力求形神兼备,语气模仿永昭平日清冷疏离、却偶露关乎正事的执拗风格。信笺折叠好后,用那方素白丝帕仔细包裹,丹朱甚至特意在帕角沾染了更多药墨,让那独特的气味更为明显。

与此同时,永宁也说服了萧贵妃的心腹罗嬷嬷暗中协助。罗嬷嬷老谋深算,并未亲自出面,而是精心挑选了一个身份低微且家人被捏住把柄的小内侍,许以重利,并加以威胁。

时机选在宴席将散未散、众人注意力最为分散之时。在长孙烬鸿离宫回府必经的一条相对僻静的宫道上,那名被选中的小内侍低着头,抱着一个看似装着杂物的簸箕,计算好时间,“不小心”迎面撞上了长孙烬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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