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佛音惊澜(4 / 6)
忖:皇后娘娘只怕是没想到,高阳公主想“静”的,恐怕不是“心”,而是那“色”吧。
是夜,伍元照回到耳房,只觉得身心俱疲。帝后同殿的压力,高阳公主突如其来的情愫,都让原本就错综复杂的局势增添了更多变数。她将日间所见,尤其是高阳对辩机的异常关注,以及魏王、晋王不同的反应,详细记录在系统日志中。
【日志更新:玄奘入宫讲经,携弟子辩机。高阳公主对辩机表现出超常兴趣,疑似一见钟情。辩机反应平淡,似无此意。魏王态度暧昧,或乐见其乱。晋王隐有忧色。此事可能成为新的不稳定因素。】
她刚记录完毕,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轻微叩击声——是小莲。伍元照悄悄开窗,小莲敏捷地闪入,快速低语:“才人,晋王殿下让奴婢传话:风起萍末,谨守本心。勿观闲事,静待天时。” 另外,小莲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的、用油纸包好的东西,“殿下说,此物有宁神之效,才人近日辛劳,或可一用。”
伍元照接过,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小块品相极佳的沉香。香气清幽沉静,确实是安神上品。礼治在如此繁忙焦灼之际,竟还留意到她的状态,送来这细微的关怀……伍元照握着那小块沉香,指尖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暖意。她将沉香小心收好,对小莲低声道:“替我谢过殿下关怀,元照明白。”
小莲悄然离去。伍元照点燃了那小块沉香的一角,淡淡的烟气袅袅升起,安宁的气息渐渐弥漫在狭小的耳房内。她盘膝坐在榻上,尝试按照系统教程进行深度呼吸,缓解那高达91的压力值。礼治的提醒很及时,“勿观闲事”,高阳与辩机之事,确是闲事,更是险事,远离为妙。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礼治交办的任务,尤其是在这帝后同殿、耳目更多的情况下,调查药饵疑云。
接下来的几日,玄奘法师果然每日午后都会入宫讲经一个时辰,辩机随侍在侧。高阳公主几乎是场场必到,而且每次都精心打扮,衣着愈发华丽夺目,试图吸引那年轻僧人的注意。她甚至开始找各种借口接近辩机,有时是询问一些浅显的佛理,有时是“偶遇”赠些素点清茶,行为大胆得几乎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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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辩机始终如一块温润却冰冷的玉,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距离。他对高阳公主的所有特别“关照”,都以最标准的佛门礼仪回应,眼神清澈见底,无爱无憎,无喜无悲。这种彻底的、建立在佛法信仰基础上的无视,比任何冷言拒绝都更让高阳公主挫败和……着迷。她看他眼神中的热度,非但没有冷却,反而因为对方的“难以征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伍元照冷眼旁观,心中为这注定悲剧的情愫感到一丝悲哀。高阳公主就像一只奋不顾身扑向火焰的飞蛾,而那火焰,却是一座寂静冰冷的雪山。
这一日,讲经结束后,帝后皆昏睡过去。殿内暂时无事,几位高位嫔妃也各自回宫休息。伍元照寻了个由头,说是去太医署询问一下皇后饮食调理的细节,实则想借机探查一下药方药材的流转。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耳目,沿着宫墙阴影行走。
刚穿过一处僻静的园圃,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身影——正是高阳公主和辩机。显然,高阳公主又一次“巧遇”了正要出宫的辩机。
“……辩机师父,今日所讲《金刚经》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句,本宫仍觉深奥,不知师父可否再为解说一二?”高阳公主的声音带着刻意放柔的语调,目光灼灼地盯着辩机。
辩机合十躬身,声音平和无波:“公主殿下有心向佛,善莫大焉。此句之意,在于心不执着于外相,于一切境界无所挂碍,清净心自然显现。殿下若能放下心中执着,返观自性,其义自明。”
“放下执着?”高阳公主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要碰到辩机的僧袍,她仰起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热情和挑衅,“若本宫说,心中有所执着,放不下呢?譬如……见到极美之物,极倾心之人,便心生欢喜,难以割舍,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佛法再高,还能灭了这人之常情不成?”
这话已经近乎露骨的挑逗了。伍元照下意识地缩身躲在一棵高大的花树之后,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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