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谷机(1 / 2)
南边的稻田刚开始收割,田埂边的空地上就围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伸长脖子,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场中央那个奇奇怪怪的木家伙。
孟舒瑶挽着袖子,额头上渗着细汗,正和几个老匠人一起调试机器。
那是个半人高的木架,底下有踏板,上面装着个带着铁齿的圆滚筒,正是她从系统里兑换了图纸,和匠人们琢磨了半个月才做出来的脚踏打谷机。
“都让让,让让,咱再试一次!”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木匠吆喝着,手里还攥着把锤子,随时准备敲打松动的零件。
孟舒瑶笑着点点头,示意旁边的小伙子递过一把刚割下来的稻穗。
她把稻穗塞进滚筒和挡板之间,脚下轻轻一踩踏板。
“吱呀——哐当——”
机器转动起来,带着铁齿的滚筒飞速旋转,稻穗在里面被来回揉搓、撞击。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孟舒瑶停下脚,伸手把稻穗抽出来——只见原本沉甸甸的稻穗,此刻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儿,那些饱满的稻粒,全落在了底下的木槽里,金黄金黄的,看得人心里发暖。
“成了!真成了!”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老农激动得直拍手,“这玩意儿比咱用连枷打快十倍都不止!还省劲儿!”
孟舒瑶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眼前的打谷机,心里甜滋滋的。
这一年来,她跟着李莲花在南边扎根,不再是那个只在书本里看“民生疾苦”的旁观者,而是真真切切地走进了百姓的日子里。
她跟着农妇学插秧,才知道弯腰一整天,腰像要断了似的疼;
跟着老汉去挑水,才明白一桶水从河边到地头,能洒掉大半;
看着孩子们光着脚在泥地里追泥鳅,才懂得什么叫“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以前在各个世界轮转,她从不愁吃穿,锦衣玉食,她甚至没怎么体会过“缺钱”的滋味。
可这一年,她看着百姓们为了半袋口粮精打细算,看着匠人们为了改进一个木楔子琢磨到深夜,才明白“过日子”这三个字,藏着多少汗水和智慧。
就像眼前这几个老匠人,他们大多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工整,可手里的刨子、凿子却像长了眼睛。
打谷机的齿轮怎么咬合更省力,踏板的角度怎么设计才不硌脚,都是他们凭着几十年的经验一点点试出来的。
有个老匠人甚至琢磨着给滚筒加了层软木,说是能减少稻粒被打碎的损耗——这点连图纸上都没提过。
“舒瑶姑娘,你这脑子咋长的?能想出这等好东西!”
一个大娘凑过来,手里还捧着个刚摘的香瓜,硬要塞给她,“有了这机器,秋收能少掉多少头发哟!”
孟舒瑶笑着接过香瓜,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
以前总觉得自己带着系统,见识过更先进的文明,难免有些自傲。
可现在她才知道,普通人的智慧,从来都不输那些所谓的“高深学问”。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却能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琢磨出最实用的法子,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她扬声对众人说,目光扫过那些布满老茧的手,“是大伙儿一起琢磨出来的!等咱再做几台,让各村都能用得上!”
人群里又是一阵欢呼,夕阳的金辉洒在场地上,照在打谷机上,照在孟舒瑶带笑的脸上,也照在那些充满希望的眼睛里。
孟舒瑶站在山脚下,仰头望着山顶上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
李莲花穿着素色长衫,手里把玩着片刚摘的叶子,神情闲散;
李相夷则是一袭红衣,腰悬长剑,身姿挺拔如松。
两人站在晨光里,一个温润随性,一个热烈少年,偏偏眉眼间又像得惊人,远远望去,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有些人就喜欢组些稀奇古怪的CP,这俩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倒真挺“般配”的。
不过这想法也就一闪而逝,她很快被手里的好消息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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