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玉佩的微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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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摊开了紧握的左手。掌心,静静躺着半块玉佩。

那玉佩质地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即使只有半块,也能看出原本应是一轮圆月的形状,上面似乎还曾雕有精细的云纹。但此刻,这半块玉佩却从中间断裂开来,断口嶙峋,显然是刚刚遭受了猛烈的撞击。断裂处,几缕细微却刺眼的血丝正缓缓渗出——显然,玉佩落地碎裂的瞬间,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掌心。

“玉佩……”林晚星愣住了。她认得这东西,是陆砚川贴身佩戴的,用一根极细的黑色皮绳系在颈间,从不离身。她曾问过,他只说是母亲留下的念想,不愿多谈。此刻,它竟然碎了?

陆砚川盯着掌心的断玉,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鲜红的血珠沿着玉佩的断口缓缓汇聚,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啪嗒”声。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舟舟踮起脚尖,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砚川掌心那染血的半块玉佩,小脸上充满了孩童纯粹的疑惑和担忧。他伸出小小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像怕碰疼它一样,虚虚地点了点那断裂的月牙形玉佩,仰起小脸,声音软糯,带着最天真的困惑:

“爸爸……你的小月亮……摔疼了吗?它流血了……”

“小月亮……摔疼了……”

童言稚语,像一把最纯净也最锋利的钥匙,瞬间捅破了陆砚川周身那层坚冰般的沉寂和压抑的痛楚。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攥着断玉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翻涌起惊涛骇浪,震惊、痛楚、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碰撞,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沉痛。他猛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冲击。

林晚星的心被狠狠揪紧。她从没见过陆砚川如此失态。这块玉佩,绝不仅仅是“母亲的念想”那么简单!舟舟这句无心之语,似乎触及了他心底某个尘封多年、鲜血淋漓的禁区。

“砚川……”她挣扎着想要下床。

“别动!”陆砚川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又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迅速将掌心的断玉连同那几缕刺目的血丝一起紧紧攥住,仿佛要将那破碎的“月亮”重新捏回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染红了白色的玉佩边缘,触目惊心。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几分惯常的冷硬,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处尚未褪去的波澜,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没事。不小心掉地上,碎了。”他避开了舟舟纯真的目光,也避开了林晚星担忧的探询,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我去叫护士处理一下伤口,顺便给你拿吃的。”

门被关上,隔绝了他有些仓促的背影。病房里只剩下林晚星和舟舟,以及地上那两滴尚未干涸的、暗红的血点,还有空气中残留的、浓得化不开的沉重和谜团。

“妈妈,”舟舟有些不安地蹭到床边,小声问,“爸爸是不是生气了?小月亮……很疼吗?”

林晚星将儿子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目光却紧紧盯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疑窦丛生:“舟舟不怕,爸爸没有生气。他只是……有点难过。” 难过?何止是难过!那瞬间陆砚川眼中闪过的,分明是深沉的、几乎将他吞噬的痛楚!这块玉佩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舟舟会下意识地叫它“小月亮”?这仅仅是孩童的想象吗?

疑虑如同藤蔓,缠绕住她的心。她想起陆砚川提到“刘芳有新线索”时的欲言又止,想起那张从刘芳鞋底搜出的、带有奇怪符号的纸条……这一切,是否与这半块突然碎裂的玉佩有关?

接下来的半天,陆砚川没有再回病房。护士送来了清淡的粥和小菜,也处理了林晚星因为过度劳累需要补充的电解质。舟舟很乖,安静地待在妈妈身边看书。林晚星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体力在缓慢恢复,但心头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傍晚时分,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不是陆砚川,而是陆家老宅的管家福伯,一位头发花白、神情恭谨的老人。他手里捧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紫檀木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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